若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出,自然是皆大欢喜,谁也不会提起这件事情,可往年都好好的,偏偏今年出了岔子。

从曲州水患爆发起,众人心中便悬着把刀,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落下。安王来了曲州时,他们还松了一口气。素来听闻这位王爷一事无成,办错了不少差事,想来也还是个糊涂王爷。

可这样一个糊涂王爷,怎么来曲州才没几天,就发现水坝的事情了?

众人面面相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安王方才是怎么说的?有人偷偷将这本账本放到了他屋子门口。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众人心思各异,看了看同僚,心中都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他们哪里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安王,非但不是个糊涂王爷,还是个先知,这曲州水患一事,上辈子就已经经历过。这账本也不是谁送来给安王,而是安王的手下偷来的。

可他们哪里知道?

诸多复杂的念头在众人脑中闪过,可落到安王面前时,却是各个都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只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连先前那个被推出来的官员也退了回去,一言不发。

楚斐的视线扫过众人,他又慢条斯理将手中惊堂木放下,语气轻柔地道:“我倒也不是非要在现在问个清楚,这曲州水坝的账目对不上,想必在场有些大人也不清楚,对不对?”

众人连忙点头。

楚斐又问:“曲州水坝修缮一事,究竟是谁负责的?”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一个人被推了出来,冷汗连连:“是……是下官负责……”

楚斐应了一声,又问:“这建材采买,又是谁负责的?”

众人又互相看了一眼,另一人站了出来,冷汗爬上了脊背:“是、是下官……”

“这账目出现了问题,你们可知道?”

“下官不知。”两人齐齐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