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当真不知道。

宁朗挠了挠头,又求助地朝着江云兰看去。

“但是哥哥说的没错,的确是要准备药材。”宁暖冷静地道:“既然连哥哥都知道,想来王爷也做过准备,哥哥别慌,等我去找人来问问,按着王爷准备的那些药材,再多准备一些便是了。”

宁朗长舒一口气,不由得也点了点头。

然后他意识到了什么,抬头朝宁暖看去,看见宁暖冷静的模样,忽然缩了缩脑袋。

他怎么感觉……怎么感觉……

好像自己无意之间还害了安王一把?

……

当天晚上,楚斐又收到了宁暖的信。

他美滋滋地从暗卫手中将信接过来,展开一看,粗粗扫了一眼,满篇都是关切的话。

楚斐登时满意。

他将汪全赶出去,自己一个人抱着信,他从头到尾看了起来。

宁暖果然是先关心了他一番,又说了自己一日来所做的事情,最后话锋一转,又提起曲州,言语之中还满是担忧。宁暖提到曲州水患,提到慧真大师,忽地话锋又一转,提起了他大量购买某些药材的事情。

在信里头,宁暖担忧地问他:“……王爷买这些药材做什么?是因为得了什么病?王爷怎么从来都不曾和我提过?王爷买了那么多药材,那些药材去拿了?我查了一番,好像是去曲州了?说起来,今日哥哥来找我,说是他又做了梦,梦见了关于曲州的事情,也不知道王爷梦见了没有……”

楚斐登时冷汗直流,险些从榻上摔下来。楚斐对宁暖不设防,尽管他命人买药是在私底下偷偷进行,没有与宁暖说,可只要宁暖有心去查,很快便查出了真相来。

他早早便开始做了准备,备下了一大批药材,虽然花的银子没有往账上走,可宁暖一查,马上就查出了那些银子的来路。

又是楚斐添置衣裳的银子。

他好锦衣华服,身上穿戴样样都是精品,每个月都要花费不少银子,宁暖管着公中的账,可这笔银子她从来不管,任由楚斐要花多少,都让他一口气花了,只管记在账上,也从来不去计较。

因而当宁暖计较起来时,那些药材便暴露无遗。

她将楚斐留在京城的暗卫叫来,语气轻柔地问:“王爷做的这些事情,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