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暖抬头,却看到楚斐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她愣了愣,一下子有些疑惑:“王爷?”

楚斐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他扶着宁暖上了停在外头的马车,直到马车缓缓驶动,他才后怕地道:“女人生孩子也太可怕了一点。”

“本来就是如此。”宁暖弯了弯唇,心底的恐惧倒是一下子没了,反倒是被他的反应逗得笑出了声:“这生孩子的不是王爷,王爷为何要这样害怕?”

“可生孩子的是你,我……你……”楚斐满脸纠结。

这该生的,还是得宁暖生,饶是他想,也替不了。

往祝府那么一走,他只觉得自己心里头关于上辈子的记忆一下子涌了出来。上辈子,他就是站在产房外面,听着屋子里头的阵阵惨叫,焦急地在屋子外头走来走去,好不容易熬到了那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想起来,还来不及高兴,就听见屋子里头惊慌的喊声。

等他回过神,阿暖就已经去世了。

楚斐不禁脸色发白,连嘴唇也颤抖起来。

宁暖纳闷不已,连忙抓紧了他的手,楚斐反过来将她的手抓得更紧。

楚斐的嘴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重复了无数次,到底也说不出这孩子不生了的话。

都到了肚子里头了,难道还能没了不成?

楚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头一回想着,要是自己当真有个隐疾就好了。

等他们回到了王府里头,宁暖等待了许久,等到了黄昏时分,才总算是等到了祝家来报喜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