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声音说:“祝寒山可真厉害,今日夫子又夸了他,我们书院里头,最厉害的就是他了。”

还有其他声音附和:“没错,等今年科举,祝寒山一定能考中的。”

“那时我们说出去,面上也有光。”

“可不是嘛。”

他们说的果然是祝公子!

薛小姐眼睛亮晶晶的,凝神去听外面书生的话,可马车和那些书生走的方向相反,声音越来越远,却是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薛小姐心里头一急,也顾不得其他,立刻伸手去扯开了马车车帘。

她抬眼,正好看到一个穿着青山书院院服的书生从马车旁经过,那人微微低着头,身形清瘦,眉目好似远山般俊朗。薛小姐一愣,目光立刻黏在了那人的脸上。

那人也仿佛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眼朝她看了过来,视线对了个正着,只对视了一眼,那人便立刻移开了目光。

马车车轮吱呀吱呀行驶,薛小姐呆呆地看着前方,连头也忘了转,眼前很快便没了那人的身影。

不是祝寒山,又是谁?

薛小姐呆愣愣的,只觉得心里头怦怦乱跳,连丫鬟叫了好几声也没有听见。

晌久,她才拍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只脑海里还徘徊着方才瞥到的那一眼,如何也忘不掉。楚斐一连往宁府送了好几回首饰,第一回是拦了薛小姐的马车,托薛小姐带过去的。后来宁暖让香桃送了回去,可他也没气馁,又去搜罗了其他玉饰,样样都是精品,无一不精致。他熟知宁暖的喜好,每回送来的都很得宁暖喜欢,因而每次暗卫将盒子在宁暖屋子前放下,宁暖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然后才让香桃送回去。

次数一多,饶是楚斐兴致勃勃,也难免觉得扫兴。

他忍不住在信中提了一嘴,语气中也有几分失落和抱怨,宁暖见了,等他再让暗卫送首饰过来时,让香桃送回去时,顺便也让香桃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