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宁暖找了个空,连忙叫住了江云兰:“您也别太招摇,如今朝中所有大人家中都在学着勤俭,您这番动作要是招了谁的眼,到时候爹可就难做了。”

“阿暖,你放心,娘心里头都清楚。”江云兰拍了拍她的手,不甚在意地说:“这些东西算什么招摇,我也没经过其他人的手,是从自己铺子里头拿的,这刨去了中间差价,只算成本,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费银子。再说了,不过是几件衣裳首饰,你每月都有份例,比之其他人家,咱们家每月份例可不算多,你瞧着其他人家……”

说到这儿,江云兰压低声音,小声道:“别看如今京中所有人家都说着勤俭,可私底下,原来是什么日子,就过的什么日子,只是不能设宴,不能大操大办,只说那董夫人……董夫人出身世家,从小见到的都是好东西,外人都在说,董夫人穿上了麻布衣裳,过得清贫简朴,可她那麻布衣下面,可是件件价值千金,那些好料子娘都找不过来,这门一关,谁知道你过得是什么日子。”

宁暖蹙眉:“可别让外人抓住了把柄。”

“阿暖,你放心,娘可没让外人知道。”江云兰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再说了,如今咱们宁家才几个人要养活,我挣得银子不少,也没了那几人,我这银子不给你花,难道还要给外人花不成?如今我每月看着账本,只看着咱家里头的银子越来越多,你哥哥远在青州,花也花也花不出去,你爹还拿着他自己的俸禄,一月过去还剩下不少,娘可就指望着你了,而我不过是给你做几件衣裳,打几件首饰,你还尽想着给我省钱……”

眼看着她又要念叨起来,宁暖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娘,我知道了。”

江云兰这才满意。

宁家有多热闹,隔着一堵墙的二房三房自然也能发现一点动静。三房如今为了宁彦海的事情焦头烂额,而二房也因为大皇子愁云惨淡,只有宁晴时常往老夫人这边跑,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看着宁暖身上的新衣裳新首饰,更是嫉妒不已。

宁晴酸溜溜的和老夫人说了一通,老夫人又将江云兰叫来,反而又被顶了一句。“我赚来的银子,给阿暖花又怎么了?要是她羡慕,回去让她娘赚去。”直将老夫人气得不行。

如今老夫人在大房可是一点话语权也没了,从前宁彦亭愿意听她的话,对她百依百顺,如今可不一样,如今江云兰和宁彦亭表面上是对她十分尊敬,该给的都会给她,不落人口舌,依旧让下人好好伺候着,可要是老夫人想要命令什么,却没有一个人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