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她……”宁朗一怔,总算是将他的话听了进去:“你说谁?夫人?什么夫人?”

小厮纳闷:“当然是大夫人啊,少爷,您连夫人都忘了?”

宁朗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看了他半晌,才迟疑地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更加纳闷:“少爷,我是青松啊,您连青松都忘了?”

“青松?你不是……”宁朗张了张口,忽然闭上了嘴巴。

“不是什么?”

宁朗没有理会,起身推开他站了起来,他站在屋子中央,环顾四周一圈,却发现这间屋子陌生无比,只是屋子里却还有许多他熟悉的东西。例如许多都是他在街边小摊上买的玩意儿,只是这些东西,他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了。

宁朗低头看了看自己,却见自己穿着的是锦缎长袍,不是脏污的囚服。他伸出手,自己的手也与记忆之中有许多差别。

宁朗再看看周围小厮,一个个看着他目露担忧,可这些人不是都已经……

宁朗连忙抓住旁边的人,问道:“今年是天和几年?”

“天和十八年,少爷,您连这个都忘了?”小厮震惊地看着他。

“天和十八年?!不对啊,怎么会是天和十八年呢?”

小厮们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其他人的眼中看到了不解。

“那你们说的夫人是谁?天和十八年……难道我娘还活着?”

“少爷您在说什么胡话,夫人当然还活着,活得好好的呢!还好夫人不在,不然让夫人听到了这番话,少爷您又要被罚抄书了。”

宁朗怔怔地后退几步,扶着床坐了下来。

宁朗用力掐了一下自己,剧痛传来,可他仍然还有几分不真切感。

他又问:“那阿暖呢?阿暖也活着吗?”

“小姐当然也活得好好的!少爷,难道你是做了什么噩梦?”

宁朗摇头。

那些日子,分明是他的亲身经历,那般记忆深刻的日子,刻入骨髓的懊恼和悔恨,就算是他重活一回也不可能忘记,怎么可能会是一句噩梦可以概括的?

重活一回……是啊!难道他现在就是重活了一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