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从医馆离开。

还背着包裹。

老魏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脚步匆忙的去找苏涉。

推开门，苏涉正在换鞋子。

老魏来了，苏涉转头看他，一边拉鞋跟。在家里就穿千层底，舒服些。

“有事儿？”苏涉轻快问他。

老魏见他一丝异样都没有，摇头，“有酒吗？”

苏涉道：“酿了点葡萄酒杨梅酒，比不上天子笑，但是换换口味怎么样？”

“好啊。”

“蓝湛怎么饭都不吃就走了啊？”

“他要忙水行渊的事情，我给他收拾衣服让他先回去了。你也知道这件事很棘手。”

老魏哦了一声。

苏涉和他一起去地窖里搬酒。

晚餐基本上都是一如以前一样的丰盛。

大家吃好喝好，收拾干净了才去睡了。

苏涉以为自己睡不着，但是睡眠来了，他却很快入睡了。他好久没有做梦了，这天晚上突然就做了梦。

梦到了上辈子。

“苏涉，你有今天的生活，你最该感谢的人是谁啊？”

苏涉讨好的笑着，跪在地上给他哥哥系皮鞋的鞋带。

“要谢谢哥哥还有先生收留我。”他连爸爸都没资格叫。

他哥哥轻轻拿鳄鱼皮皮鞋踹他一脚，他歪倒在地上。他哥哥看着他，把鞋子在他肚子上的衣服擦了擦。

“不，要谢谢你那做小三的妈。”

“谢谢她死的早，你才能进我家了。”

“你说是不是？”

苏涉没有出声。

他哥哥嗤了一声。“问你话了，哑巴啊？”

苏涉又重新蹲跪在地上给他哥哥系另一只皮鞋上的鞋带。他听自己说：“是。是要感谢她。”

他哥哥笑得轻蔑。转身就离开了庄园，上学去了。

苏涉匆匆忙忙的往肚子里填昨晚电饭锅里剩下的冷饭。阿姨心好，每天都会多做一点，剩下的也没带回去当垃圾扔掉。他背起书包跑去学校，坐下早读。

这是私立的高中。

他哥比他高两个年级。他哥不待见他，学校没有人待见他。顶多有不欺负他的但是也不正眼看他的。

苏涉下了第一节课去厕所上厕所，被堵在厕所里，被人摁在了地上，拿剪刀把他的裤子还有里裤全都剪开，成了开裆裤。

他没法出去。

不是第一次了。

他窝在厕所马桶上，从里袋拿出针线缝了起来。以前是窝到晚上，然后把衣服兜起来，光着膀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