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现在让容倩在严琅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有多难得,严琅自然了解容倩的秉性,所以才认真考虑半晌,长叹一口气,“详细的我不能跟你说,不过我只能告诉你,我们选定的党、派跟二叔的不一样,可我跟父亲坚持只有它才最适合我们的国家。”

二叔的党、派立场是什么,容倩自然知道,与之不一样的,再结合江西省,脑子里一转,容倩已经明白了,原来她的家人就是政府所谓的“红/匪”。

饶是心里早就已经有所准备,可容倩这会儿还是情不自禁心头一紧,捏着严琅手掌的十指不由收紧。

严琅蹭过去低头吻了吻容倩的眉心头顶,“现在情况还算稳定,等到局势动荡的时候,我跟爹会先把你们送出去,我留学的时候就已经在国外置办了庄园,到时候那里可以作为你们落脚的地方。”

容倩安安静静的靠在他怀里,严琅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平静的,或者说内心不平静,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过了半晌,严琅感觉到胸口的寝衣被打湿,这才明白容倩正安静地窝在他怀里流泪。

黑暗中,严琅眉头已经挤成深刻的川字形,说话的声音却带着一点轻松地笑,“别这样,现在又没那么严重,谁知道以后会怎么发展,我这样说只是最糟糕的情况,说不定等咱们都已经老了现在这位先生还在位呢。”

说这个就纯粹是想要调节一下气氛,可容倩根本不理他,闷着就是不说话,双手拽着严琅的那只手掌按在自己鼓起的肚子上。

严琅最终只能叹息一声,收紧手臂把人搂进怀里,唇久久烙在容倩头顶。

诚如严琅所说,目前局势还是挺好的,十二月里冒着风雪,严大老爷从北边顺利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几大车的北方特产,瞧着真像是一个生意人从北边出差回来。

第二年在位的先生忙于第二次北伐,对于红/党,虽然视作需要剿灭的存在,却并没有太重视。

严家也算是有百来年的传承了,谁能想到这家的大老爷如此行事,还带上了自己的独子。

严二老爷也渐渐接受了这种情况,没办法,自己大哥跟大侄子明摆着是准备一条路走到黑,严二老爷只盼着红/党能早点落败,到时候他大哥跟大侄子也算是撞了南墙能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