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常氏站在门口,仰着头看朱漆双开大门上面的牌子,红着眼框笑着跟儿子念叨,“咱们家这牌子,能换成严府了。”

家里有了个当官的,就能换成“府”了。

当初他们家只出了个秀才,还是算白身之家,那会儿她夫君跟公婆可都盼着什么时候把这牌子换一换呢。

严琅从小就没少听母亲父亲念叨换牌子的愿望,此时一听就知道母亲是什么意思,揽着母亲的肩膀,严琅笑道,“娘放心,牌子都已经在加紧时间赶制了,今晚半夜就能换上,明日新媳妇进门,咱们严家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当初家里再是苦难他们也没卖了宅子,就因为当初置办下宅子的先人说过,说这是他们严家的根,根都被败坏了,那严家也就要没落了。

严常氏听了这个话,自然高兴,拉着儿子的手,两母子一起跨进大门。

宅子虽然一年多没住人,可严常氏平时没少过来收拾,房子看起来也没怎么败坏,林松跟着进来后就忙着把马车卸下安置好马匹。

这马车马匹还是郡城驿站领的,得好好照顾着,等到他们再回郡城的时候,不需要马车了,就要及时送还驿站。

小昙留在了妹妹严婉莲那边,明日花轿就要去张家接人,而后绕一圈县城,再进严府的大门。

严常氏想着明日就要迎个儿媳妇回来,自然是心绪难宁,拉着同样振奋得睡不着的严琅一起在堂屋里说话,林松则是已经下去休息了。

“这一年多你妹夫对我跟你妹妹都很好,就是你妹妹这肚子都还没消息……”

“……上了京城咱们也不能光靠你那点俸禄过日子,咱们还是该想想,能否找个别的法子挣点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