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看着严琅离开的方向,哼了一声,“如今刚开春,要是去郡城参加秋闱,哪里需要这会儿就上路?至于是否是去求学或是提前去郡城,那人一个人上路不说,穿着打扮可一点不像是有那个财力的。”

可不是么,但凡有一点钱的,哪能真就靠双脚赶路呢,便是骑个驴子也能更省事不是?

一个一直看着严琅背影的大汉迟疑道,“怎的那老爷书箱里,好像有朵花?”

络腮胡抬眼看了看,没瞅见,却也没放在心上,“许是这位老爷赶路寂寞,摘花解闷呗。”

说完吆喝着让大家回去,又连踹带骂的让干瘦男人好好盯梢,“要是再敢盯错,就挖了你那对没用的招子!”

那书箱上老大一个旗子,这都能看不见!

严琅在络腮胡等人面前虽然表现得淡定从容,其实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直到离开了山口范围,严琅这才咕嘟吞了口口水,手指略哆嗦的反手取了挂在书箱边沿的竹筒喝了两口水,捏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吓死我了。”

放好竹筒,严琅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头顶支棱的架子跟上面绷的布,这旗子虽然能够遮挡太阳小雨,可最大的作用却是表明身份的。

书箱上插了旗子,就是表明此人是接受了皇帝的旨意要去参加考试,是编制内的人,要是这人逾期未能参加考试,官府是会一一追查的。

一般的强盗土匪,只要不是那决心跟朝廷对着干的亡命反贼,基本不会去为难这样的人。

严琅心有余悸,赶路也赶得更急了,路上直接放弃了沿途的一处破亭子,点着瓦罐煤油灯又赶了一个时辰的山路,看到路边有一块残缺石碑的时候,严琅这才离开了主路,进了路边一个小树林里。

往前走的时候严琅顺手捡了不少柴火,过了约莫一刻钟时间,最后到了一处还残存了半个屋顶的木屋。

这木屋还是当初跟严琅一起上郡城赶考的同行老秀才带着他们来的,那会儿连夜赶路突然遇见了下雨,老秀才就带着他们来这里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