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都知道严琅每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都要赶牛车去镇上中学接堂弟堂妹,所以很多人有需要的话都会提前来跟严琅说一声,或是搭车或是带东西。

不过如今家家户户条件都一般,其实这种情况也很少。

赵青草并不因为严琅的冷淡而生气,大家其实都知道脾气就这样,平时跟村里人笑嘻嘻的,跟男知青们也聊得到一块儿去,但是对女同志却一向很冷淡,只能说是还算有礼貌而已,谈不上笑脸相印殷勤体贴。

赵青草爽朗的道了一声谢,松开挽着龚思甜的手自己率先去后面爬上了板车,找了个稻草垫子坐好。

龚思甜绕到另一边,歪头冲严琅甜甜的一笑,一边上车一边试图跟严琅搭话,“严琅同志每周都要去镇上吗?前两次你去我都不知道,这次是我不舒服所以才请假的,来了生产队这么久,我都还没去镇上添置东西,先前忙着适应下地……”

龚思甜说话的时候声音温软,调子也软,听起来挺悦耳的,不少男同志都喜欢听她这么说话,可惜严琅根本没觉得好听,像看傻子似地看了龚思甜一眼,毫不掩饰对对方脑子的嫌弃,“不是每周,生产队就这么大点儿,回来人了谁能不知道?塞着耳朵蒙了眼睛的人才不知道?”

龚思甜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了,甚至连笑都笑不出来,毕竟被人说眼瞎耳聋还笑,那才是真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