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之前想的一样,楚临渊虽然厌恶他,却又十分渴望他的信任,不停地推开他,内心深处是想让他继续留下来的。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顺着少年留在少年的身边,要么……一点点的远离他,让少年难受一段时间后释然。

沈风渠捏紧了披在身上的外袍,他对上少年的眸底,一点点移开了视线。

长痛不如短痛,若是他现在顺着少年,等到他走以后,少年只会更加难过。

他心底酸酸胀胀的,有些闷,看着少年脸上的血,指尖微动,按下了上前帮他轻轻擦掉的冲动。

沈风渠压下了心底的情绪,开口的时候声音很轻,“这些话……你不必跟我说……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你今日纵容心魔斩杀妖兽……如今你尚且能控制它,待到明日后日,你可还能保证不被它反噬?”

沈风渠从树底下站了起来,墨发散在肩侧,红唇衬得那张脸愈发绝美,宛如晕开的水墨画一般,眼尾微微挑起来,是个极为冷淡的弧度。他披着外袍,冷白的指尖扣在肩上,底下一双雪白的长腿若隐若现。

那双眼眸里一片冰凉,“长幼有序,师徒尊卑有别,若是再让我发现你有别的心思,日后便不必在我门下待了。”

沈风渠看着少年指尖似乎在地上攥出了血,他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别开了脸,不再去看少年的神色,眼睫微颤,身形在原地消失了。

楚临渊在原地看着男子的身形消失,神色隐在暗处晦暗不明,身后落下一道阴影,他整个人仿佛与暗色融在了一起。

他在原地待了不知多久,站起了身,冷白的手撑着树干陷下去几道指印,脸色有些苍白,眼里墨色翻涌。

薄薄的眼皮垂下来,他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感觉到识海又开始有魔气窜出来,他按着太阳穴,压住了那道魔气。

理智仿佛被割裂成了两半,在识海里拉扯着他,像是利刃一寸寸在里面刮着,那道嗤笑的声音又出来了。

“什么师徒尊卑有别,你看看他那副样子,就是欠.干。”

“他不愿意接受你……你就应该把他关在房间里,用锁链锁在床上,干到他那张嘴再也说不出来伤人的话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