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不耐烦的神情刹那变得有些奇怪,他嚼烂了嘴里的波霸,咽下去的同时,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这奶茶哪里买的?”

苏白蓝默默把logo转向了他,“宝贝,眼睛没用咱们捐给有用的人好不好?”

祁甚脸抽搐了下,从嘴里恶狠狠吐出话来,“滚,别他妈这么叫我。”

苏白蓝不回应,乖巧地又递了奶茶过去。

祁甚想要从他手里拿过,“我自己有手。”

他躲开,固执地要亲手喂他,“没人看,就这样喝。”

祁甚争不过他,再加上这奶茶是真好喝,只能被迫接受了他的服务。

如果换个人,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喝了差不多一半,祁甚喝不下去了。

他挪开头,往里靠了靠,贴在了窗玻璃上。

“不喝了?”

祁甚没说话,摇摇头,他还得留着肚子吃日料,来都来了,自然不能什么也没吃到就回去。

苏白蓝看着手中的奶茶,凑近祁甚的耳边低低问了句,“我能喝一口吗?”

湿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垂上,祁甚被吹出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他伸手在自己耳朵上擦了擦,接着一下子转过头,“他妈喝不喝关我屁事,别他妈凑我这么近。”

然后,他突然就没了声音。

苏白蓝浓黑的瞳孔里倒映着缩小版的他,祁甚这一刻觉得他的眼睛好看得不像话,一不小心,就出了神。

等回过神来,正好看见苏白蓝低下头含住了自己刚碰过的吸管,轻轻一吸,里面的液体便进了他的口腔里。

这个动作太平常不过,但他此时却觉得有只虫子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口,有点痒,有点麻,似乎,还把它咬红了。

少年神情专注的盯着他,狭长的眼眸里泛着朦胧的淡光,他缓缓松开吸管,湿润的薄唇轻声道,“我们这样,算间接接吻吧?”

祁甚的耳朵,被那只虫咬遍了,泛滥的红意,像漫山开遍的映山红,晕出了浓艳的色彩。

……

这顿日料吃得祁甚有些心不在焉。

苏白蓝坐在他对面,相较于吃东西,更多的是毫不遮掩地看着他。

每张桌子都被布帘挡住了,给了用餐人很大的个人隐私空间。

所以就算知道除了自己没人会看见苏白蓝的眼神,祁甚也还是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