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顾言尝试着把这些无法诉诸于口的事情和盘托出,他说起楚翊非15岁时对自己的告白,也说起自己的仓皇逃离,在国外时对家里的思念,现在和楚翊非复杂的关系。

周横用故事就着酒,不知不觉一瓶酒都喝完了,最后一口酒下肚,徐顾言的故事也到了尾声。

周横一拍大腿:“这不是挺好的吗!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你们还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天赐良缘啊,你还在纠结什么?”

徐顾言摇了摇头:“飞飞还太小了,他才出校园不久,因为性格原因接触的人太少了,万一……他是把感情弄错人呢。一生这么长,要是他和自己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还有什么意义。”

周横一惊,他以为徐顾言是担心无法面对楚翊非的父母,或者是身为公众人物无法面对大众,没想到是这种原因,完全站在楚翊非角度上思考。

我带的艺人可真是个情种啊。周横忍不住有一个疑问:“结婚还能离婚呢,万一你们不合适,不是可以分手吗?”

徐顾言浑身一僵,他躲开周横的目光,看着遥不可及的太阳坠入海平面,世界陷入昏暗:“这就是问题所在啊。”

徐顾言了解自己,哪怕他现在看起来再温和无害,他少年时也是顽劣不堪的,他只是经历的事情太多,将所有棱角都藏了起来——没有磨平,只是藏了起来。

在没将那朵玫瑰攥在手中的时候,他能为它浇水除虫,细心呵护,有外人来观赏玫瑰时,他哪怕再嫉妒,也会记得藏起自己的阴暗和不堪,让玫瑰能自由自在的享受阳光雨露。

可是,将玫瑰攥在手里后,那就是他一个人的玫瑰了,他怎么舍得,他怎么肯,再把玫瑰放回花园中?

徐顾言做不到,哪怕玫瑰后悔了,玫瑰不想要玻璃罩了,他也,没办法放手了。

心底的野兽还没被放出来,徐顾言只能牢牢控制住自己,让楚翊非慎重、更慎重的考虑,免得害了他的一生。

这些话,徐顾言说不出口,他只能笑笑,逃避了这个问题。

说出一些话后,徐顾言浑身都轻松了很多,他心底关押野兽的牢笼也更坚固了。天色渐暗,徐顾言最后看了眼深不可测的大海:“走吧,底下的人该着急了。”

周横几乎是一个人喝了一整瓶红酒,后劲也慢慢上来了,不到让他醉倒的地步,只是让他有些精神振奋:“行,你也别想太多,有花堪折直须折,你们既然互相有感觉,就试试啊。”

二人从阳台上出来,周横直接离开了房间,徐顾言走到床边,看着乖乖睡着的楚翊非,有一瞬间想要吻上去,就像吻醒睡美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