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漓伤的不重,感觉到身上的东西松开,他竟然还是咬咬牙自己爬了起来,但是感觉整个鼻腔里都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他也顾不上管自己流血没流血,马上去看谢卓言怎么样了。

谢卓言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晕过去了。万幸的是,爆炸距离比较远,他应该没什么大碍,没有吐血,内伤不会太重,就是背上被炸开的钢板刮破了,血流不止,需要尽快打破伤风疫苗。

爆炸产生的大火点燃了一些灌木,幸好离水源近,附近就有个湖泊,火势还没烧起就被控制住了,没有蔓延开来酿成大祸。

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片场出了事故,大家都脱不开身,贺漓决定先带谢卓言出山,顺着来时的路回到了村子里。小村庄里的医疗条件很差,村民拿来了碘酒和纱布,帮他止血消毒包扎。

出山还另需大半天的车程,如果直接带着谢卓言开车出山,贺漓担心他扛不住。

大家一合计,决定临时找了个村民当向导,让周鸣开车,他们一起出山去求助。

夜幕降临,其他人陆陆续续地也回来了。

高海拔的深山里,夜晚的温度能降到接近零下。贺漓拿毛毯裹住谢卓言的身子,把他拦在怀里。

谢卓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说胡话了:“我保险刚刚到期还没缴,死这儿亏大了……”

“别胡说了,死不了。”贺漓眉头一皱,捏捏他的脸。

谢卓言偏头躲开贺漓的手,继续喃喃道:“死之前,至少得破个处吧。”

“你……”贺漓直直地看着他,在他发顶吻了吻,叹了口气,“你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会没事的,就是一点外伤。明天我们回家,去医院里看看。”

谢卓言缩在贺漓怀里,把头靠在他肩上:

“贺漓。”

“嗯。我在呢。”贺漓轻声说着,把他有点冰凉的手握在掌心里。

“我……”谢卓言声音有点哽咽,眼眶红红的:“我有一件事想说很久了……我能不能问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闻言,贺漓沉默了一下。

分开之后,他每天宿醉,偏偏却倔的要死,要在谢卓言面前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谢卓言一直以为他没动过心,但是他怎么可能没动过心。当年只是惊鸿一眼,少年的身影就在他心里挥之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