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卓言犹豫了一下,抬手将窗户拉开一条缝,乌鸦却受了惊,慌忙往外跳了一步,扑闪了两下翅膀腾空而去。一片漆黑的鸦羽遗落在窗台的绿叶之间,谢卓言伸手把它掂起来,扬手一挥,漆黑色的羽毛像一叶小船,在雨幕里晃晃悠悠地滑落,落在同样漆黑的一把伞上。

撑黑伞的男人戴着墨镜,穿着一身黑色的正装,左手撑伞,口袋里鼓鼓囊囊的,正抬头看着这个窗口。不知道他在这里多久了。和谢卓言对视的瞬间,那人长着黄岑的脸。黑衣人从口袋里摸出摄像机,朝他“咔嚓”拍了一张,似乎还隐秘地一笑,若无其事地走进了雨幕。

全身的血液瞬间翻腾而上直冲头顶,心跳骤然暴涨到了极限,谢卓言猛地关上窗,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谢卓言骤然睁开了眼睛。

他大口地喘着气,摸了一把额角的汗珠,稍稍冷静下来,发觉自己正躺在床上。

原来是做噩梦了。

他呼出一口气光着脚跳下床,打开了房间里的灯。明亮的白炽灯光驱散了一点内心的不安。

谢卓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拉开窗户。

楼下空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下面的花园都是用栏杆围住的,谁也进不来,只有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