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拍摄场地比较简陋,专用的更衣室和化妆间都很远,剧组干脆就地搭起了几个帐篷,充当更衣室用。

等谢卓言穿着一身白袍,掀起门帘从帐篷里钻出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就绪了。

他走进茶楼,看见台上站着位说书先生模样的人,稀稀拉拉坐着几个充当客人的群演。

谢卓言按照导演的要求,在一张木桌前站定,造型师走上前来,用一块白色的绸缎蒙上了他的眼睛。

“准备好了吗?”

谢卓言试着摸了摸面前木桌的位置,回忆了一下门的方位,随后略一点头:

“可以了。”

“《逐鹿》第二幕2场1镜,action!”

西北边陲的一个小镇上。

沿街的一座茶楼里,祁遥穿着一身粗布白袍,长发从帽兜里垂下,眼上蒙着块白绸,手里抓着块抹布,低着头用力擦桌子。

天色渐晚,炊烟袅袅,茶楼里零星还有几个人,一边喝茶一边听说书先生讲故事。边境天高皇帝远,民风开放,百姓们不仅敢大胆议论天子家事,甚至还敢拿来当话本子。

说书先生把惊堂木一拍,带着厚重的中原口音:

“上回说到,这平昭王四子谈昱弑父篡位,先帝下令讨伐,却一病不起。先帝驾崩后,据宫廷正史记载,废太子祁遥与那北昭国的叛臣谈昱勾结,先帝临终前下令处死太子,皇位传给其弟——翊王,也就是当今圣上……”

祁遥面不改色地擦着桌子。

翊王祁啖对外宣称太子谋反,已经被处死,可私下里却派人步步紧逼地追杀他。

这三年啊。祁遥微不可闻得叹了口气,这三年,谁知道他是如何躲过来的。

忽然,祁遥的手一顿,朝着门口的方向偏了一下脑袋。

他装瞎这么多年,听力训练地十分敏锐。他能听见有一批人正在朝这边靠近,而且听起来人数还不少,其中还夹杂着马蹄声。

那想必是一支军队。

祁遥几乎是瞬间就警惕了起来,迅速地收起桌上的茶碗,扭头快步往后厨,身后一直传来说书先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