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温拿手去够薛城:“把头给我。”

“不给。”薛城逗他,拿手夹着脑袋,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温哥要拿头,就自己来拿,我可不给。”

陆亦温心想,嘿薛城是欠揍吗?就没看到过像他这么自来熟的。

他伸腿就去踢面前的薛城,可惜皮卡丘的扁胖造型限制了他的自由发挥,陆亦温踢出一脚,很快发现此时的自己没有丝毫凌厉气势,反而有点萌萌哒。

因为薛城夸他了:“啊这个造型好可爱。”

不知道是在说玩偶本身可爱,还是在说他这个人可爱,总之也没差。

薛城最后玩了他一会,把头套还给他,再给陆亦温讲了刚才欺负厉言的事,也就只有他能想出这种损人的鬼点子,陆亦温服气:“你真厉害。”

“谢啦。”他抡起玩偶那只胖乎乎的棉花手,锤了薛城一胸,“等发完传单请你吃饭。”

薛城挠头:“那怎么好意思。”

说归这么说,人却是要乐出花来了,看着浑身在冒傻气,但他这幅西装革履的模样、以及把刘海梳至脑后的发型,都在用每个毛孔三百六十度地用力跟陆亦温说,老子很成熟,莫看不起老子。

薛城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要维持人设,正声,压了三度嗓音:“那你快去发传单,我饿了。”

陆亦温睨了他一会,正了正头套,继续去发传单。

他心情复杂,薛城自来熟归自来熟,但他人不坏,更没有初次见面的嚣张跋扈,陆亦温叹了声气,现在很少有人对他这样好,更不用说,给他出头。

一年前他的家里破产,父母自杀,留下小学刚毕业的弟弟和正要上高中的他,虽然还有些亲戚接济,但几夜之间从天堂落至地狱,打得陆亦温措手不及。

富有的时候觉得钱不过是身外之物,因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贫穷的时候觉得钱是黄金是救命药,因为万事根源在于穷。

他带着陆亦南从豪宅搬至小巷,收敛了身上的大少爷脾气,努力生活,但也就这样而已,生活已经是一个死局和一滩死水,有时候让人觉得万念俱灰。

不过。

陆亦温转身,看到薛城挠着头发追在他身后,主动拿了他一半的传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