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程七彦也没有丁点反应,正当季迟再欲开口时,程七彦的睫毛竟颤动了一下,他慢慢抬眼去看面前的年轻人。

“季……季迟。”程七彦的神态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一样,迟钝缓慢,像是经历了一生的人般透着一种疲惫,从心而来的疲惫。

季迟重重的点头,既对程七彦的反应感到欣喜,又无比心痛,“嗯嗯,我是季迟,我们起来好不好,地下很凉的。”

又经历了许久的沉默,程七彦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泣,“季迟……他死了,是我……是我杀了他……”

程七彦的肩膀在颤抖,可任凭他用尽全力,却只能抽泣,不能掉下泪来,那种感觉就像不能呼吸一样,窒得胸口闷痛,他莫名的大口喘息着,抓住季迟的衣袖,疯狂的描述着那刻骨铭心的一幕。

“真的,真的是我杀了他,他来救我的……我却把枪对准了他,他死了,就死在我的枪口下,死在了我的面前……死了,真的死了!!”程七彦完全不受控制的诉说着,嘴唇不住的颤抖着,断断续续的思维与记忆凝聚成一些混乱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