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水顺着线条优雅的脖颈流进胸膛,濡湿了胸膛两边的睡袍,然后朝更里面流去。

“咳……咳咳……”

程七彦被水呛住,谭玉染这才松开手,看着剧烈呛咳的人。

待咳嗽平息,谭玉染把水含在口里,然后用亲吻的方式度入程七彦嘴里,温柔又霸道。

可程七彦完全不领情,这样的方式更令他觉得受辱,他合拢牙关,使劲一咬,口齿间顿时溢满了血腥味。

谭玉染吃痛,立即退开,而程七彦却抓起他手中的被子,把里面剩余的水尽数泼到了他的脸上,然后手一挥,把床头柜上精心准备的饭菜也全部推倒了地上。

房间突然沉寂了下来,地上的食物还冒着热气,美人白皙的面庞有透明的水珠滴落,晶莹玉洁的挂在睫毛上。

谭玉染的怒火从来不针对程七彦,然而在这一刻却被挑起,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正在寻找出口发~泄压抑的怒气,只听闻耳边砰的一声,墙边的装饰灯被他打翻在地,水晶质地的灯碎成了许多块儿,里面的电源还不断的冒着火花。

可是怒火却没有因此平息下来,谭玉染回头将程七彦摁倒在床上,扬起了一把巴掌,却迟迟下不去手,而程七彦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反而极为挑衅的看着他的手掌。

谭玉染最终恨恨的把巴掌握成了拳头,他扯住程七彦的衣领,强迫他看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逼我,既然你要逼我把事情做绝,却又要逃走留下一线希望给我……明明,明明可以不是那么坏的局面,明明你也很痛苦,却为什么偏偏要逼我这样做?”

谭玉染的质问最终淹没在了语不成句哽咽下,最终自己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呵呵,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为了我死去的爱人!”

谭玉染如坠冰窖,所有的情绪霎时被冻结,良久,他才问道……“你的爱人?……那个女人吗?还是魏斐……我呢,我是你的什么人呢?”

程七彦的口气却依旧冷硬,“你不过是一个死不足惜的伪君子罢了。”

那话带着颤抖的尾音,不知是说的太用力,还是太过激动。

谭玉染放开了程七彦,从他的身上下来,默默无声的退到了数米以外,很久之后,程七彦听到了门被关上的声音,没有听到那人的脚步声,他带着自己也不知道的小心翼翼离开了,就当没有来过……就当不曾听见程七彦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