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如同咒语一样在脑海中一遍遍的循环,程七彦怔怔的看着那瓶鲜红欲滴的毒药,仿佛灵魂都被吸进了那个小小的玻璃瓶中。

突然,耳边响起一个稚气的童音,那个脸像花猫一样的小男孩儿说:姓程的,你凭什么娶我姐姐?

--大胆!从今以后要叫我姐夫,知道吗?

--狗屁姐夫,才不稀罕你娶我姐姐!!

--小鬼,我和你姐姐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你不稀罕也没用,知道什么是生米煮成熟饭吗?来来来,姐夫告诉你……诶,懂了吧,所以你必须叫我姐夫,怎么样,给我做伴郎好不好,我给你买一整套的变形金刚,你答应的话,我把隔壁小妞妞叫来做伴娘,那样长大以后,她就是你的了。

那孩子心里大骂一声奸诈小人!但嘴里还是清脆的叫了声:“姐夫!”于是从此知道这个称呼可以换来很多很多的好处,便习惯了这样叫他。

那孩子开始离不开他,一声声姐夫,不是为了讨得更多玩具和吃的,而是希望得到更多属于他的宠爱,甚至在他当了父亲后,莫离会吃那个摇篮中的小婴儿的醋,没人的时候把她弄哭,以此作为报复。

程七彦对此哭笑不得,只能给予更多的关爱,就像兄长爱弟弟,像父亲疼儿子,总之那是用心血浇灌出来的心头肉。

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失去他了,年迈的岳父岳母也不能再次承受痛失爱子的打击。

“姐夫……”莫离呼喊着程七彦。

而他却丢开了莫离的手,去拿过了那瓶红色毒药,捧在手里细细端详,仿佛要把它牢牢的从眼睛印透在心底,好像那就是谭玉染渐渐流逝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