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的感觉却被天气破坏殆尽,外面的就快要下雨了,铅色的云朵沉沉压下来,让屋里也充满了压抑的气息……或许,是因为造访者的缘故吧。

季蓝身着一条肉色吊带裙,纤细的绑带在她消瘦的背上系了几个蝴蝶结,长发盘成一个简单的髻,露出修长的脖颈,加上她本身的姿色与气质,显得性感不可方物,可此时的她,却双膝跪在地上,眉目低垂不知在看什么,这揭示了她内心的忐忑与谨慎。

“一切都是谨遵您的命令行事,我把您的意思都传达到了他的耳中,我的主人。”季蓝平时带着挑~逗感的语气也变得平板,不敢有丝毫起伏,因为她已经跪了足足有半个钟头,眼前的男人却一直保持着她捉摸不透的沉默,她试着出言提醒。

谭玉染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他漫不经心的将手中的饲料洒进鱼缸中,然后用毛巾擦拭了双手,方才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季蓝,闻言意味不明的嗤了一下,俯身贴近季蓝的耳边,带着危险气息的口吻道:“做的很好,这样你的另一条腿就可以在身上多留些时日。”

季蓝整个人一僵,看着谭玉染笔直的身影,她膝行到他身后,“你要我做的事我都办到了,你什么时候让我弟弟醒来。”

“应该不远了,他也该有所行动了……”谭玉染若有所思的说着,像是在回答季蓝,又像在预测不久的将来。“这栋庄园就给你吧,让你弟弟睡在这里面养病,继续按照先前的剧本演下去,我会给你想要的。”

接着,谭玉染用暗示告诉季蓝她接下来需要做的,他从不把事情点破,如果季蓝连心领神会都做不到,那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魅惑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季蓝张口想叫住谭玉染,而他的背影早已消失在长廊那头,季蓝哑然失声,内心有些怅然若失,看着虚无处,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颓然坐倒在地上。

她对谭玉染言听计从,因为她将灵魂出卖给了谭玉染,为了自己的弟弟能够醒来,那个心狠手辣的男人有的是方法让她绝望,从契约达成的那天,他是她的主人,主宰她的世界,否则,她的弟弟永远都只能躺在床上做一辈子有呼吸的活死人。

她被谭玉染遥控着在程七彦面前演戏,而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谭玉染为讨好心爱的人而排演的一出华丽舞台剧,他是导演,是演员,是观众,他让程七彦在这场戏剧中身临其境的感受……就像季蓝说的那样,他对任何人都狠,包括他自己,狠到连她都差点把绑架程七彦女儿那场戏信以为真。

不可否认,她是迷恋谭玉染的,所以会入戏太深,她疯狂的嫉妒程七彦。

思绪回转,记得那日在别墅中,她让程七彦从水晶碎片上爬了过去,那一刻,难以言喻的快~感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