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 / 2)

作品:《伪装成已逝仙尊的挚爱

每个剑修的剑心,都经历过无数次的锤炼。

剑心是在一次次的生死之际领悟,在平日每一次的挥剑中加深,是刻在灵魂上的烙印。

就算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和修为,这种灵魂上的本能依旧会存在。

段子惟茫然地皱起了眉头:

一个剑修的剑心……怎么会碎呢?

这时,他蓦然想起楚青川先前对他说过的话:

许晚辞……把楚青川错认成了爱人的转世。

而她刚刚得知,真正的那个人,已经神魂俱消。

他看着院子中那个纤瘦的身影,目光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

难道都是真的?

许晚辞对楚青川所有的好,都是为了另一个人?

用断魂骨自戕,是因为那个人。

如今的剑心破碎,也是因为那个人。

真的可能么?

修仙界中,真的会有那么纯粹、那么让人……震撼的爱情?

他是喜欢江秋宁,可也只是喜欢而已。

他不会为江秋宁放弃他在意的东西,更不可能为了她……去死。

段子惟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院子内的身影,半天也没有往前迈一步。

许晚辞在收剑时,就察觉到了门口传来的目光。

她心神一分,本就不受控制的剑不小心从手中坠落,落在了地上。

在捡起灵剑时,她已经调整好了所有的表情。

她把灵剑收入剑鞘,平静从容地转过身,看向了门口。

随即,就被门口的身影闪了一下眼睛。

这人从头冠到鞋面,无一不是难得的法器,阳光下各个法器交相辉映、灵气四溢,晃的人眼疼。

她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睛,才看清了来人的脸。

段子惟?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段子惟是女主江秋宁的爱慕者之一。

和原主的关系——非常恶劣。

原主家世不好,性格也稍显清高,十分看不惯依仗家世在太清宗横行霸道的段子惟。

而段子惟也因为原主对江秋宁做的一切,对她厌恶不已。

他来找她的目的,显而易见。

许晚辞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作为,确定没什么破绽后,她唇角扬起了一个疏离的微笑。

人对于感情的接受是有阈值的。

如果她在其他人面前一直都是伤心欲绝的姿态,只会让不知情的人觉得怪异,让知情的人逐渐疲倦。

她只需要维持和原主先前相差无几的态度,在需要的时候显露失去挚爱人应该有的情绪便好。

平静之下隐藏的刻骨悲痛,才能让人感同身受。

感同身受后,才会忽略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更何况——

她平静地看向仍然站在门口的人:

段子惟应该不知晓先前发生的事情,她就算在他面前演绎伤心欲绝也没有多少用处。

他来这里,大抵是知晓她还活着后,来找她为江秋宁出气。

想到这里,许晚辞表情虽然依旧平静,心中却有了几分期待。

正好可以用段子惟实验一下,看看大长老他们有没有在她身上留下防御法器。

段子惟根本不知道许晚辞在想什么。

此刻他根本没有一点对许晚辞动手的想法。

他看着她脸上平静到了极点的表情,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难道不应该对着他诉说自己的痛苦么?

诉说自己失去爱人的悲痛,诉说自己伤害江秋宁的无奈,诉说她并不是故意做错事,她只是认错了人……

可她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和曾经每一次见到他一样,平静地站着,目光疏离。

一点也看不出,她刚刚已经死了一次。

许晚辞等了半天,可段子惟依旧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她微不可查地蹙起了眉头:

段子惟不是来找她算账的么?

为什么会是这个表现?

她把手中的灵剑往身侧的石桌上一放,双手垂下,周身没有一丝灵气,这是一个完全无害的姿势。

看到段子惟依旧没有动作后,她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

“不动手么?”

段子惟好似被吓到了一般,猛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扯着嗓子道:“谁说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我就是闲着没事随便逛逛!”他使劲点了点头,“对,随便逛逛。”

许晚辞听着他的回答,面色依旧平静,心中却升起了一丝疑惑:

放过伤害江秋宁的罪魁祸首?

这不是段子惟的性格。

除非,他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了什么消息。

她微微垂眸,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了然:

这个人不会是太清宗宗主,更不会是两位长老,所以只能是楚青川。

不过清衍仙尊的身份毕竟太过骇人,所以楚青川应该没有对段子惟透露……

不过几息之间,她就已经大概捋出了事情的经过。

知道段子惟不会对她动手后,她心中升起了一丝微妙的嫌弃。

看来只能等下个来找原主麻烦的人了。

她转过身,声音带上了几分倦怠:

“既如此,那我便不送了。”

段子惟听着她分外明显的送客的话,看天看地、四处乱瞟的动作猛地一停。

他才刚来……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想到这里,他定住心神,深吸一口气朝许晚辞看去,想要试探性地多问几句。

然后,就看到了她满身疲惫和落寞的背影。

她背对着他,全身上下满是破绽,没有一丝灵气,也没有一点修士的自保之力。

哪怕一个练气修士,都能轻而易举的伤到她。

她是信任他,还是只是单纯的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段子惟像是被刺到了一般,下意识移开了视线,看向了院子周围。

看着满是破败,就连门都合不上的小院,他心中混乱复杂的情绪好像都有了宣泄之处。

他一有心情波动,就想撒‘灵石’。

心情波动越大,撒的‘灵石’就愈多,也愈贵重。

段子惟倏地向前走了两步,看院子的每一处地方都觉得格外不顺眼:

这种没有一点灵气的木门还能用?

换成千年泉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