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1 / 2)

作品:《我那堕仙夫君后悔了

试灵阁的队伍排得很长,终于轮到白茸,检定的长老叫她将手掌贴近灵石,将灵力输入。

白茸的灵气是温润的青色,夹杂着一丝极为浅淡的银白。

白茸极为紧张,等检定长老仔细端详了灵石一番,宣布,“炼气中期。”

“恭喜。”那长老面色和煦,“以后,你就也是我青岚宗正式的修士了。”可以自由出入藏书阁,剑馆,丹屋等地,也可以接取任务下山,而不是只能再做采药打扫这样底层的事情了。

白茸拿着雕刻着自己名字的令牌,走出试灵阁时,方还觉得像做梦一般。

那日意外冲开经脉阻隔后,白茸回到丹阳峰,便一直昼夜不停地修炼,运转灵气。今天终于通过了考核,她只觉得心里大块大石头落了地。

“绒绒,测试完了么,结果如何?”白茸的包袱里有什么物事忽然动了动,随即,传出了青年男子温纯的声音。

白茸手忙脚乱,把小小的竹人从包袱里扒拉了出来。

她面颊被初冬的寒风刮得微红,眸子却极亮,“师兄,我通过鉴灵啦,炼气中期,明日开始,就要正式去剑馆上课了……谢谢你。”

去剑馆的束脩是温濯借予她的。

白茸坚决又郑重给他写了一张欠条,说不写的话她便不收,弄得他哭笑不得。

竹人偶是温濯前几日送她的,因为丹阳峰和丹柏峰毕竟隔着些距离,她又无法御剑,往来实在不方便。于是,温濯便给她做了这个传音用的竹人偶,白茸如今也步入炼气期了,有灵力,便可以用修士之间联络的法宝了。

温濯声音里含了一点笑意,“你觉得高兴便好,明日去了,不要太刻苦了,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他又说,“过几日,等医馆不忙了,师兄来剑馆看看你练剑。”

白茸身体里那股灵气的事情,温濯没对她提起过。目前看来,那气应该还完全未被她炼化,不然,测试结果不可能只是炼气中期。只是白茸自己不说,温濯便也只当不知道了。

青岚宗唯一的剑馆设在清嘉峰,离丹阳峰有些距离,白茸每日卯时便起床,早早赶去剑馆习剑。

给他们这些外门弟子授课的老师是个叫韩良的结丹期剑修。

一开始并没有直接给他们摸剑,而是练身法,站位,眼法。

一连上了一月,都依旧是这些。

一月后终于开始让他们碰剑了。却也不是真剑,只是木头做的小剑,剑招也就最基本的挽花和腾挪提撩,和那些出名的剑修出手劈山开石的灵通实在差太多了,有些弟子便有些怨言,觉得太简单。

韩良喷着酒气,把这些人毫不留情骂了一顿,说他们不要以为拿了把木头剑就能当沈长离了。说人家在他们这个岁数的时候,都已经替宗门在九州剑比上夺魁,剑下亡魂都早不知几何。他们以后能杀个一百岁的妖都算大出息了,把那群小弟子骂得直缩脖子。

练了一上午,白茸正擦着额上汗水,预备自己再加练一下。旁边一个本愁眉苦脸的小姑娘对她一脸赞叹地竖起大拇指,“你真有毅力,不怕疼么?”

看她细嫩的手指都磨出血泡来了,也一点都不觉得疼一样。

白茸有些不好意思,把手缩回了袖子里,“好像……也不是很疼。”

她以前性子虽内向腼腆,但实际怕疼还爱哭,尤其在沈桓玉面前,眼泪流不干一样,一点委屈都可以鼻酸。可是,从上京来青岚宗这一路,已经把她的娇气都磨完了,如今她更是知道了,她已经只有自己了。他早已经不在乎她了。

“你以前难道练过剑啊?进步好快。”戴墨云嘀咕,“而且,怎么可能不疼啊!”

白茸看着手里的小木剑,唇不自觉抿起。

她陡然想起。其实,这不算她第一次摸剑。

几年前一次七夕,阿玉难得回京待了一个月。

某日白茸与他一起从百味坊回来,她最喜欢吃那处卖的蜜煎樱桃,不知为何,每次阿玉给她带来的蜜煎樱桃口感总是特别好,淋着的乳酪都是冰凉凉的。回来路上,两人路过演武场,正巧有几个少年正那处习剑,其中一个舞剑姿态十分飘逸,周围围了一小群看得来劲的喝彩观众。

白茸也不自觉停下了脚步,在人群中驻足观看。

阿玉倚在树边静静等她,没参与,也没评价。白茸看得有些入迷,忍不住扭头对他说,“阿玉,你看他们好厉害呀。”

沈桓玉原本阖眼安静地在闭目养神,睁眼问她,“你喜欢?”

在阿玉面前说喜欢别人好像……不太好。

白茸于是小声说,“还好。”

说是这么说,却忍不住还是多看了几眼。她体弱,上京最近时兴起了一股女子习武的风潮。她其实有些跃跃欲试,只是又实在觉得自己和这些舞刀弄剑的事情差太远。

沈桓玉一眼看出她的想法来。

“我会一些。”他说,“你想学,我便教你。”

阿玉竟然会剑吗?白茸以前从不知。

她原本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不料翌日,沈桓玉竟然真的还记得这件事情,早早便过来找她,给她带来了一把轻巧的小竹剑,从最基本的起手式开始教她。

白茸压根不会拿剑,姿势也乱七八糟。

他不急不躁,手很自然地覆了过来,纠正她的姿势。

少年指骨生得纤长,比她的手大了一圈,冰凉凉的,指腹有一层硬硬的茧。刚触碰到他的手指,白茸已经闪电般抽回了自己手,她抬眸,却正巧对上了他深浓漂亮的琥珀色眸子,他的手还没抽回来,依旧停在那处——白茸已经骤然红了脸,转身急急走了,嗫嚅着说不学了。

沈桓玉并没有强求。他其实很惯着她的性子,一般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于是这件事情就当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