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相随顾侯，小时候很得顾侯和侯夫人喜爱。

可他脑子笨，上学时总是最差的那个。

他也曾努力过，那次他的文章被先生夸赞有进步，他拿着文章兴高采烈地回府，想要给父亲和母亲看。

府里喜气洋洋的，他以为是他读书进步的事情传回家了。

可母亲随手接过他的文章，问他：“行义，母亲怀孕了，你马上就要有个弟弟了，你高不高兴？”

自顾行之出生后，侯府里所有人的爱都给了他。

顾行之是天边的云，而他顾行义是地上的泥。

顾行义自嘲地笑了笑，随后收敛心绪，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你不是自诩洁身自好，从不肯踏足我这肮脏之地么？”

顾行之沉住气，将家里的事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顾行义：“她那么有钱，你说你们得罪她干嘛？”

他指了指自己的赌坊，“就连我这个赌坊都是她给的，你们闹矛盾了可不要带上我啊。”

顾行之绷着脸，“她如今已经疯了，她手里有侯府许多把柄，若是让她就这样离开侯府，那侯府的未来也全都没了，到时候你连赌坊也开不成。”

顾行义不说话，又拿起桌上的酒猛喝几口。

“你那来找我做什么？”

顾行之屏退屋内其余人，走到顾行义身旁，低声道：

“今晚找人去张锦钰的房间……明早……捉奸在床……沉塘。”

顾行义不可思议地看向顾行之，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弟弟般。

他不懂，在他心中一直光风霁月的君子，是如何变成今日这般狰狞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