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容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明明痛苦的人应该是许笑靥,现在还要许笑靥反过来安慰她。

“你说。”岸容自己摸了一把泪。

许笑靥捏了捏她的鼻子,“那你可不准哭了,出去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岸容点头。

有她一打岔,许笑靥也从那个情绪里走出来了,她看了看岸容,继续说:“她走了不到两个月,又被父母送来了,父母痛心疾首,让她继续教育。年前,腊月二十七,陆陆续续有人来接亲属回去过年,气氛挺好的,监管也没那么严,我们在楼下跑操,她那天高烧休息,不知道怎么就上了楼顶,谁都没注意到,就忽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人,落在我跟前,血一下子染红了我的鞋。”

岸容心里咯噔一声。

她看着许笑靥脸色苍白,喉咙动了动像是要吐,却死死的忍住了,最后露出了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她父母来了,悲痛欲绝又怪监管不严才导致女儿跳楼……”

“那时候同性婚姻已经合法了,她父母视她为掌上明珠,最贵的手机、绝版的手办、名牌衣服、她想做的想要的任何事和东西,百依百顺,最后停在那一件事上,就这一件事,要了她的命。”

岸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许笑靥看着她,问:“你觉得,你父母可以做到哪一步?是把你赶出去再也不认你,还是欣然接受你嫁给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