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尘埃暂落(1 / 2)

作品:《只想种田的我,被迫当皇帝

砄儿,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问此话时,李无畏声音平稳,神色并无波澜。

然而明眼人一听,就能感到这是在有意点李浔。

李浔之事,惊动朝堂大半重臣,就连国子监张祭酒也为此而来。

甚至不难预见,陈录进宫也因为此事。

其他暂且不说,李砄不断掺和此事,内心对其是极为不满的。

皇子可以不成器,也可以胡闹,只要不触及底线,李无畏可以放任自流。

可若要是御史台掺和在一起,这就不是他所乐意见到的。

御史台言官可弹劾百官,本就不讨喜,你一个皇子跟他们掺和一起算什么事?

怎么要借此成就自己贤王之名?

方才故意漏掉你,难道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表明毫无波澜的李无畏,此时抓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肉眼可见的青筋暴露。

不知是不是李砄没有听明白,仍是坚持己见道:

“李浔当街格杀御林卫将领,京城百姓也有亲见。”

“倘若朝廷不拿出个态度,今后如何能服众?”

“还请父皇为了江山社稷着想,降旨处罚李浔以正纲纪。”

御史台于册虽不喜跟皇子过多接触,但李砄此话却是极为入耳,立马又是拱手道,

“于册也请求处罚七皇子李浔,以正我大渝纲纪!”

不等李无畏说话,国子监张弥安慌忙就站了出来:“王上,老臣有话要说!”

张弥安向来不参与讨论朝政,此番却是为这李浔之事进宫,方才李砄说话时观其神色,似有持有相左意见,李无畏自是希望听听他说些什么。

“张祭酒请讲。”

李无畏直接忽略了李砄和于册两人。

“律法森严,杀人者自是应当偿命。”

听到这句话时,李无畏心里顿时也咯噔了一下,难不成张弥安也是来请求处置李浔的?

可细细一想,张弥安老成持重,行事定不会如此莽撞,于是又按耐住性子听了下去。

“然,七公子之事如何,老臣以为当调查之后方可定论。”

“王上明察秋毫,定能还原真相。”

“原本朝堂之事老臣无权参与,但今天老臣斗胆行事,不管七公子行事如何,老臣张弥安以项上人头保七公子。”

此话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打破,在众人间顿时掀起波浪。

不问政事,与李浔毫无交集的张弥安,竟然要出面以命相保。

这是个什么情况?

“张祭酒,你说你要以命相保李浔?”李无畏惊骇问道。

“回王上,正是!”张弥安极为笃定的道。

于册一听此话,当即出声反驳:“张祭酒不参与政事,根本不知七公子李浔犯下何种罪责,你如何袒护与包庇又有何异?”

张弥安轻轻一笑,回道:

“人生行事,总逃不过法理情三字。”

“七公子文学造诣惊人,乃是我大渝文坛未来希望。”

“老夫身为国子监祭酒,喜爱七公子之才,出面相保又有何问题?”

于册闻言,冷笑一声反驳道:

“大渝文坛希望?”

“写得一首诗,就能叫大渝文坛希望?”

“就能抵得过他放下的错误。”

张弥安深知,跟这样的争执下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转身再次朝向李无畏,从袖笼中掏出了记录“相鼠”一诗的纸页。

“王上,老臣此处有一诗,乃是七公子新作,还请王上过目。”

李无畏心里又是一惊,连忙道:“快呈上来。”

一旁伺候的童悦赶忙取过纸页呈与了李无畏。

纸上内容落入眼中,李无畏瞬间竟是有些激动不已。

“张祭酒,你确认此诗是李浔所作?”

“老臣不敢隐瞒,确实是七公子所作。”张弥安据实回道,只是未言及这诗如何到他手中的。

得到确认,李无畏也是忍不住喜上眉梢。

全诗无一字不是骂人之词,可却无一字带着脏字,作诗者功力可见一斑。

“浔儿,此诗当真是你所作?”张弥安之话,李无畏已经信了,但还是忍不住问向了李浔。

对此诗的来由,李浔自是不敢有任何隐瞒,当即将其中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到李浔说这是骂大渝文人的,神情中不免有些尴尬不已。

可转念一想,诗是从张弥安手中递上来的,国子监祭酒都没有在乎,自己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诸位,你们好好看看此诗吧。”

心中已然有了计较,李无畏顺手将诗交给了童悦,示意他交给大渝众位朝臣传阅。

不多时,诗篇很快就在众朝臣手中传阅完毕,各人神情自是不一。

其中反应最为强者,依然当属御史台于册。

于册也是文人,身为御史台言官,自然常常是逮着谁骂谁。

如今怕是除了李无畏不悦时会回怼他以外,朝堂上就无人敢与其针锋相对。

当然不是因为他官职多大,而是他那张嘴真的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