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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孔老大人罢官(2 / 4)

作品:《唐颂进行曲

“这……卑职明白。”

“老大人想要侍郎不说话?太晚了!”说话的王顺,小个子,留着八字胡,湖南人,任职户部,官位郎中。由于尚书李蒙的官位不保,人心动摇,因此“见风转舵”,伺机托庇于孔老大人,俾冀老大人之羽翼保住原来官位,这几天尤其走得特别热乎。

听了他的话,孔老大人吃了一惊。

“怎么回事?”

“卑职昨天才听说,王顺抱拳回话说:“杨大人的折子已经上去了……”

“啊!”

“杨大人的折子,不仅参了刘公公一本,便是对右相许敬宗也颇有微词。”

“坏了!”孔老大人为之瞠目结舌:“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坏了事了……这两天因为我没有上朝,偏偏就有了这种事……这可怎么是好?”

张公瑾怔了怔,红着脸说:“杨照大人的官声很好,平素很少说话,说不定……”

“你知道什么?”孔老大人摇头叹息道:“刘老相阁、谢老相阁、韩老尚书这些人哪一个官位不比他大?如今又怎么样了?几次‘廷杖’——有眼睛的人都应该瞧出来了,官家那里,如今是不许人再说话了……”

几句话,说得各人透心发凉,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看起来,他这个侍郎是做不下去了!”

忽然,孔老大人眼角涌出了热泪:“丢官事小,今日早朝这一顿棍杖,只怕便要了他的性命……却是何苦来哉?”

张公瑾“唉呀”一声,面色苍白地道:“既是这样……老大人……您老要救他一救……”

“难……”难!......老大人木讷说道:“我与他三十年交情,还用你来关照?只是这一次怕是帮上不他的忙了……早些时候刘瑾已代传官家的话,要我少管闲事……这话当然不是官家说的,我当然知道是谁说的,你们也知道是谁说的……”

外面来人催,孔老大人的八抬大轿已经备好——他是几个特准“紫禁城”乘轿的年老重臣之一,舆驾可以直抵“太和殿”,不受干涉。

其他各人可就不同了,在宫门之前“文官下轿,武官下马”,往后还有好一阵子路途要走。

当官的并非事事如意,一本难念的“官经”,可不是人人都能念得下去,酸甜苦辣,五味俱全,个中滋味,便只有他们自家心里有数了。

早朝

孔捷达不幸言中。

兵部侍郎杨照告人不成,害了自己。诏责削去侍郎官职,廷杖“午门”。

大学士李东阳、王博跪请不准,再请为刘瑾挡了驾。当廷传刑,押潘照赴午门,即刻执行。

一片金风,飘下了桐叶几许。

时令深秋,殿檐下,乍见燕子似裁衣……

一溜子校尉吆喝声中,潘侍郎直押午门,出御道东侧,那一片青石板地,便是行刑的地头。

在八名锦衣卫左右押赴之下,杨侍郎两腕被藤条紧缚,每过一扉,身后的黑漆铁门即行关闭,发出震耳的碰击声,惊飞起一天的鸽子,在天上打转。

这般廷杖却不曾吓着了潘照。

他虽是进士出身,却久战沙场,干过宣化镇的总兵,也曾陪同前兵部尚书李靖大人治过黄河,为朝廷立过大功,忠心耿耿,此心可对天日,不期今日却落得了如此下场。

仰视白云,发出了幽幽一声叹息。

久病新愈的身子,显得单薄了些,尤其是那张脸,白中透青。额面天庭,一片乌黑,显然正是大难当头了。

“刑不上大夫”自古皆然。

今天的情形可就不同。

始作俑者,当属本朝开国”神尧大皇帝李渊“,此后也就屡见不鲜,那时候的廷杖,充其量只是一种羞辱,隔衣垫毡,受责之人并无人身伤害,哪里像今日情形,一场廷杖下来,能活着不死的倒成了“幸数”。

杨侍郎这一霎才觉着了后悔,后悔没有早听孔老大人的一番忠告,如今可是什么都完了。

占地不大的那一片青石板地、天井院子,就是行刑的地方了。

三面高墙,一方箭道。

此时此刻,箭道两侧,执礼太监司侍卫两列站立,衣红裙、襞衣,各人怀中抱着一根红通通的枣木“鸭嘴杖”,少顷行刑,料必是这些家伙。

杨照远远站住,身边人嘱咐他暂时在一只石鼓上坐下。

“大人好生歇着,还有会子好耽搁。”

说话的廷卫,紫黑脸膛,四十开外的年岁,边说边叹息,往前蹭了一步,小声道:

“大人不认识我了?小人早先在兵部当差,听候过大人的差遣,就是那两年治河时候,也没离大人左右。”

“哦……”

“小人姓牛……牛大柱。”

“啊,你是牛柱子?”

一惊又喜,恍若身在梦中。

“对了,小人就是牛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