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了裴琰一眼:“皇上,您怕娴婉仪知道这一切吗?”

裴琰松鹤身姿修长挺拔,立在湖边时,湖风将龙袍下摆吹拂得徐徐晃动,跟他波澜微浮的心一般。

他背着的左手不自觉的攥了一下,语声威严起来:“朕是皇帝,她知道了又如何?”

鹤兰因敛了神色恢复了寻常:

“皇上清醒一些自然是好的,后宫心绪从来都不应该牵扯您在朝野上的决定。”

鹤兰因不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了,以免引得裴琰怀疑,继而调转话锋:

“禹王远在北境,早晚长成一条猛虎,皇上剪掉赵家枝干的速度也需要加快了。

只有赵家势弱,来日皇上让禹王回朝时,这条猛虎在朝堂再嚣张不起来。”

裴琰那双丹凤眼半垂着:

“朕无意对付裴占,已经给了他在北境相对自由的权力,只希望他自己好自为之,莫要生了旁的心思。

但你说得对,他长成了猛虎后,谁也预料不到那爪子朝着谁伸。

不过到底他也是赵太后的亲儿子,朕总归是要顾念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