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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敌营婚礼(六)(4 / 4)

作品:《不识明珠不识君

伍怀德奔到了近前,愤怒得要杀了刘诲:“等等,刘诲!现在不是我们内斗的时候!我们在战场,管他什么皇上的命令,我们现在需要这个小梁王帮我们打败鞑靼军逃命!这些人里只有他能统率北方军,北方军都听他的。你现在杀了他,军队内杠怎么办?我们都得死在这儿!想撤藩有的是时间办法,我也不满意梁王,但现在有什么公仇私仇比得上打仗更紧要?我们现在正领着两万人跟鞑靼人打仗!”

“去他妈的两万人。这有什么要紧的?皇上说他宁愿割地赔款,也不想把江山施舍给他的狗。打败了就投降吧,鞑靼人说会放我们走,他们也需要内地有皇帝的,他们不敢占了汉人的国家。”刘诲尖厉地喊:“伍怀德,你也要背叛皇上的命令吗?你也要像你的儿子崔悯说一套做一套吗?”

妈的,这个人彻底疯了!伍怀德怒目瞪着他,烟火和鲜血熏得他的脸漆黑,脸上皮肉哆嗦着,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一把撕碎了刘诲。鞑靼军毁不了大明朝,兄弟阋墙会毁了大明朝的!

他转身看向了乱兵后的皇上,大喊着让皇上说句话。朱元熹仿佛被战场的残暴和血腥吓傻了,脸色苍白,委顿在马背上,不停地摇头说:“刘太监,有话好说,别动手……”

范勉尽力扶持着他,头痛欲裂。都什么时候他们还在内讧,他忍着绝望温声劝慰说:“皇上,此刻危急,我们先借助小梁王的兵力冲出敌营再说。等将来回了京城再撤藩,鞑靼人的信用……”

一群鸡鸣狗盗之辈!伍怀德肝胆俱裂,再也受不了这幕了。他心头忽然戚戚然地想起了爱子与自己分别时的情景。

——“刘诲劝说皇上炫耀性地来北疆撤藩。皇上也自我膨胀,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以为自己是千古一帝就注定能赢。他们以为争权夺利的小把戏能赢了战场上历练的藩王和鞑靼人。我却不看好这些。刘诲倒行逆施,死路在前。元熹狂傲自大,也会撞得头破血流的。这次就让他吃些苦头。等到他走投无路时我再出面帮他解决了麻烦,他就会主动地送给我们想要的东西了。而梁王父子想要篡位,天理不容。朱元熹始终比他们更正统,根基更深,成算更高。所以我们父子压在他身上更能赢。”

——“不。我不单单是为了家事,也为了国事。我相信有办法能和平解决撤藩之事的,也有办法驱逐鞑子,保护好北疆和大明。所以,义父,我要和她一起走,离开宫廷,去看看哪儿有希望扭转局面。如果我留下来,往后我的一生便禁锢在朝廷里,像那些迂腐固执的文官们一样腐朽下去。我离开还有一丝改变。”

——“我与义父的看法不同。做法也不同。家族情仇少年友谊很重要,但是国家民族和江山百姓才是重于泰山的。清流误国误民,没做过什么利民的事,只知道犯颜敢谏博取名声。他们轻视边疆敌寇,会惹出大麻烦的。我要以我的方法去解救北疆和国家。”“千古艰难唯一死。我却不怕死!我要离开平庸的皇上,寻找一条能为国家民族做事的路。纵然以后身败名裂身首异处,崔悯也永远不悔!”

义子说对了,他说得错了。爱子看透了私欲放在国事之上的皇上,他却眼睛蒙蔽得站错了方向。

伍怀德怒目看着锦衣卫佥事刘春带着锦衣卫和大内侍卫们围拢过来。侍卫和军卒们都是满脸血污浑身伤痕。人们绷住脸,瞪着眼,咬住牙看着他们。

伍怀德阴侧侧地冷笑了:“刘诲,你说输掉这场战争也无所谓吗?那么我们的北方军突击敌营时已战死的上千人怎么办?虎敕关已经死掉的上万明军怎么办?这次北巡已经全军覆灭的十万明军又怎么办?”

“那是他们愚蠢!是他们不听皇上的……”

这人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