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周牡丹来接她,施大公子都没有再露面。

许清清有些不确定,他是真的被自己吓到了,还是对她没意思,想要跟她保持距离呢?

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一个乡下的泥腿子,还是嫁过人、生育过的寡妇。

许清清似乎在这一瞬间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既失落又难过,怅然若失。

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可他呢,外人的眼光呢?

她凭什么觉得,人家故意低这个头?

就凭这几面?

“娘,你怎么了?”周牡丹察觉到许清清的失落,还以为她是被今天的事给吓着了,赶紧安慰道,“是不是还在担心衙门的事?你不用担心,既然施大公子把你从衙门接了回来,那他肯定能救你。你不会有事的!”

“他只是把我接了出来,还没还我清白呢。”许清清说道,“怎么样,几个孩子没有被吓到吧?”

“还是有一点被吓到了,送到张婶那儿去的时候,张婶都察觉了。估摸着呆会儿张婶会过来看你。”

“正好,她过来我也要请她帮个忙,到时候一会儿说了。”

“啊,你要请张婶做什么?”

许清清一脸无奈:“我这都受伤了,肯定不办法跟你一块儿出摊子,可你一个人我又不放心,总得请一个人吧?别人我不熟,也就只有张婶了。”

“那……要给张婶开工钱吗?”周牡丹心疼。

她觉得那点活,她一个人都能干了,不用请人。

许清清表示,就算不为别的,周牡丹一个年轻媳妇老往镇上跑也不安全,有张婶陪着,也能防止有人打她的主意。

这话一出,周牡丹确实有点怵。

这十里八乡,哪个村没点光棍汉?她出门挑水都被调戏过,要是对方在半道上堵她……

说曹操曹操就到,两人正说着,门外就传来了张婶的动静。

许清清让周牡丹进张婶进屋。

张婶一进来,看到许清清趴在床上的样子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你家牡丹把孩子送我那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你这是……这是被人给打了?”张婶说道,“不会是被你婆家打了吧?”

“不是鲁老婆子,是有人眼红我家的生意,去衙门那里告污状,被县令下令打了板子。”

张婶吸了一口冷气:“被……县令打的?!你进衙门了?!那……那你们家怎么办?你们一家老小不会有事吧?”

毕竟在张婶的印象中,一旦被衙门找了麻烦,不是家破就是人亡,可没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