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锦朝朝说不值得,他也只能听话。

锦朝朝拉了下傅霆渊的胳膊,态度冷然,“不用看了,这两幅画确实不值那么多钱。”

安静的宴会场,顿时传来一阵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陆盛德重重地拄了一下拐杖,大理石地板发出一声脆响。

他很是生气地开口,“小丫头,年轻人不懂就不要胡说。我看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再胡言乱语,我可要生气了。”

“就是,你这丫头怎么这样啊。这两幅画确实不错,不仅绘画技术高超,就连画中的意境都与众不同。每次看画的时候,仿佛能让人浑身放松,心情舒畅。”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同样的山水画,这幅却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小丫头,你再乱说话。我们可生气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现场开始哄闹起来。

傅霆渊走上前,把锦朝朝护在身后,语气斩钉截铁,“我太太说这幅画不值,就是真的不值,我就不参与购买了!”

“不行,她得给这位画家道歉。年轻人,说出去的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她的态度,明显看不起这位神秘画家,这是不敬,必须道歉。”这时候一个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锦朝朝看清男人的容貌,不由地挑眉。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傅小安学校,要应聘国画老师的宋半山。

傅霆渊眸色阴冷,“这位先生,你别太过分!”

让锦朝朝道歉,根本不可能。

她说不值,就是不值得,凭什么要她道歉。

李淮琅从人群中站出来,笑眯眯地开口:“我们一致认为,这两幅画,是无价之宝,我们愿意出钱买,是因为画值得。傅太太年纪轻轻,什么都不懂,出言不逊,确实冒犯,不道歉今天这事不能算。”

他的话一出,似乎激起了公愤。

大家言辞间的意思,都是要锦朝朝立即给画家道歉。

傅霆渊握紧锦朝朝的手,面对众人丝毫不惧,甚至做好了要与这群人舌战到底的姿态。

锦朝朝掌心一阵发暖。

不得不承认,傅霆渊毫无保留地站在她这边,让她很高兴。

她走上前,看向陆盛德非常礼貌开口,“陆老先生,您若是真喜欢我的画,我可以为您现场作一幅画。这两幅画,是我十六岁的时候随手之作,当年有位老爷爷,进城看病,回程的时候钱被偷了,坐在路边哭。我作两幅画送给他,让他拿去卖。我当初告诉他,两幅画卖三千。怎么一眨眼,这两幅画就值了天价?”

“啥!”

锦朝朝话落以后,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两幅画,是眼前这个女孩十六岁画的?

不可能!

如此纯熟巧妙的画工,没有点儿绘画底蕴,怎么可能画出这种气势磅礴的画作。

陆盛德也傻眼了。

他拄着拐杖,推了推老花镜,盯着锦朝朝惊得目瞪口呆。

“丫……丫头,你不想道歉,也没关系。可你不能冒充人家,这位画家的功底,我们有目共睹。”

这时候很有名望的王田忆,也站了出来。

他望着锦朝朝,表情严肃道:“小丫头,话不可以乱说。你应该知道,欺骗众人的后果……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可不是你能随便糊弄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