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爷爷拍拍她的手,阿爷的手指又硬又冰,铁木一样。

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慈爱,还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轻笑道:

“厉害!咱们光州也传遍了,都夸冬素厉害。”

谁都没提沈家在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后,全家有多担忧和绝望,等消息那两天,像两年一样漫长。

沈冬素把头一歪,靠在阿爷和肩膀上,阿爷好瘦啊!穿的厚厚的冬衣,还能感觉到骨头。

她认真地说:“阿爷,等我去了幽州,往家送信就更慢了。您记住,孙女福大命大,不管遇到啥麻烦,都能闯过去。”

“你在家保重好身体,等下次我回来,接您一起去扬州游湖,去长安看长安城。千万别操心我!”

“我在外面很好的,您也看到了,婢女护卫一堆,走哪都有人伺候。”

沈爷爷再次轻拍她的手,点头道:“阿爷忙的很,藕塘的鱼鸭要操心,村里的事忙不完,还有那几个皮小子,隔三差五得抽一顿。”

“阿爷可没功夫操心你。”

沈冬素抿着嘴,眼中笑意盈盈,我才不信呢!

走到河堤上的时候,小满要下来自己走,沈冬素这才发现,河堤重修了。

用碎石修的路,种了一排柳树,接河湾那片荒坡,竟然种了一大片的桃杏树。

可以想像这条路春、夏的时候有多美。

路面很是夯实,一点也没见黑泥,几人被弄脏的靴子,很快就在这厚雪上踩干净了。

小满和小黑虎在河堤上跑了起来,沈爷爷骄傲地道:“就咱村这段路修的最好,我带人修的。”

“开春之后,这条路可好看了,县城里不少公子小姐专门跑到咱们这来玩。”

再往前走,看到不少马车停在路边,接着一大片作坊映入眼帘,正是棉纺织作坊。

一大片宅子,鳞次栉比,在这样的乡村中显得极为气派。

作坊前修了一条大道,隔着的就是藕塘,看塘的小屋也变成了一排砖瓦房,沈爷爷说现在看塘的工人是论家请的,足有三家近十几口人。

看鱼塘,养鸭、鹅,采摘莲蓬、挖藕、挖塘泥、拔鸭、鹅毛……活可多了。

藕塘旁边的荒地建了个大大的鸭鹅舍,铺了稻草,围了院墙。就是味道大,沈爷爷不让冬素靠近,怕味冲着她。

沈爷爷朝沈冬素竖起两根手指头,小声道:“阿爷现在一年能挣这个数!”

沈冬素故意夸张地说:“二十两!阿爷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