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浮生说:“好官,没有定义。”

何建国摇头:“既然你不愿意正面回答我,那我就自己说吧。我主政辽南九年,所有人都认为我霸道专权,就连市长和书记,都不放在眼里。但你知道吗,我为什么要这样?只是为了保住我的地位,难道就没有点别的?”

“政令始终。”刘浮生平静的说。

何建国点头:“对!我之所这么做,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这四个字!辽南是一个地级市,除了主城四个区,与市郊区之外,下辖还有一个县级市和两个县!整整三百万人口!这么大的人口基数,决策层制定的政策,能在短短一两年,或者一个市长任期内完成吗?那是天方夜谭!”

刘浮生递给他一根烟,没有说话。

何建国深吸了一口烟,说:“看看周边城市,你就知道了。像我们辽南这种地级市,来上任的市长和书记,要么是把职务当跳板,要么是外来的人,想捞一笔就走。千里做官只为财,我不觉得这话是贬义,毕竟我自己也不干净。但我是辽南人,我真的想把这座城市,建设的更好,让百姓生活的更幸福……”

“六年前那个市长,为了给自己捞政绩,想把开发区的一块地皮卖了,然后用卖地的钱修一条环城公路。那块地,是我早就规划好的,要做高新产业园区,为城市转型所准备!他卖了地修完路,拍个照片,做个报告,拿着政绩走人,留给辽南的是什么?无非又一个商品房小区,以及一条,全年车流量都不到一千,维护费用却要几千万的破路而已!咳咳咳……”

何建国说得有些激动,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刘浮生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没说话。

“谢谢。”

何建国喝了口水,长出一口气:“所以,我让下面的规划局,土地局,甚至房产局等多个部门,集体抗命!他们都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我只要一句话,哪怕市长拍桌子,也没人给他干活!地皮我保住了,路没修成!我又找人,抓了他一些把柄,举报到纪委和省里,市长就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