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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当年那点事儿(2 / 3)

作品:《佛子北风行

“吼”!

银须老者怒吼一声,一道强劲气机如神龙摆尾般激荡开来,众人只觉得有一股强劲的飓风迎面袭来,一个个如纸片般倒飞而出,撞到了墙上、门上、桌椅上,这才止住去势,而他们手里的家伙什儿犹如反噬般朝他们自身打去、砍去、砸去,一个个哀嚎不已,哭声连天。

“这老家伙会妖法!”

这会儿,宝盖是真害怕了,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暴虐,磕头如捣蒜,嘴里也不知在嘟嘟囔囔说了些什么。

一道闪电起,大雨滂沱下。

而此时银须老者也不再心慈手软,顺手捡起一把菜刀,如菜农进到菜园砍瓜切菜般一刀一个,嘁哩喀喳一通乱砍,只见一颗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滚得满地都是,如一个个绽开沙瓤的西瓜,这场景令人不寒而栗。

屋里只有银须老者和宝盖还活着,说宝盖还活着只是因为他还尚存一息而已。

银须老者回头看了宝盖一眼,见他早已如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上,夜空中的一道霹雳与屋内的一道寒光同时落下,“咔嚓”一声,当空一声巨雷滚过,宝盖的尸首被银须老者用菜刀从头到脚一劈两半。

大雨落下,冲刷着地上污血,不大会儿的工夫,一切如新。

……

第二日,风停雨歇,人们发现陈家庄庄东头那株不知活了几百个春秋的老榆树,不知何故竟被昨夜的天雷一劈两半,轰然倒塌,巨大的树干砸倒了陈休家传承了不知几辈人辛苦经营的高宅大院,一所烟火气十足的阳宅就此变成了一座恐怖阴森的坟场,一家十余口惨遭灭门。

……

一轮残月挂于西南长天,幽寒凄凉。

屋内青灯如豆,发出淡淡清光,照在一渡禅师与虎头身上,他们对坐无言,过了半晌,二人才默默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我明白了,师父。”

“唔,说说看。”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依我看,道家圣人说的小善如大恶,大善似无情这两句话,其实立意高深幽远,令人警醒,不过,人们往往流于表象,太过肤浅,从而滥发善心,不知其根本,这与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之言有异曲同工之妙,天下万事当顺应天道而为,而不是以人意去强行干预,天道看似无情,实则情深义重,人意看似行善,实则贻害无穷。”

“而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这种话,说的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不过是沽名钓誉,邀买人心的毒鸡汤罢了,这种话说起来很简单,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但真要做起来,试问,这天下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既然做不到,说了岂不如同放屁,臭不可闻!岂不闻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一渡禅师听到虎头的见解,微微颔首,由衷叹道:“孺子可教也!”

“师父,先别急着夸我,还有件事想请教你呢,不过,这回你可要实话实说,不能撒谎,更不能避而不答。”

“臭小子,怎么跟师父说话呢?”

一渡禅师看虎头一脸认真的模样,知道他接下来的问题会非常棘手,或许会令自己很难堪,难以答复,与其如此,不如先发制人,让这小子闭嘴。

谁知,虎头就是虎头,迎头而上,“师父,你认识雉子么?”

……

果然,虎头的这个问题一说出口,一渡禅师就沉默无言了,很显然,雉子于一渡禅师而言,就像墨门中墨侠的独门暗器“霹雳”一般,碰不得,一碰就会爆炸,不是过年“乒乓”放的那种小鞭小炮,而是天崩地裂的那种大杀器。

过了良久,一渡禅师才缓缓点头,从唇中悠悠吐出二字,“认得。”

虎头端起酒碗,“师父,我敬你一碗,不简单啊,敢做敢当,你真是条汉子,你可比那些提上裤子就不认账,拔出那什么就无情的浑蛋强多了,不愧是我师父!”

……

一渡禅师老脸一沉,“你这是夸我呢?”

“是哦,难道我夸得不明显么?”

……

“你是如何得知为师认识雉子的?”一渡禅师不免有些好奇。

“你与雉子师娘有个孩子吧?”

……

“我与雉子师……冰清玉洁,哪儿来的孩子?”

一渡禅师好多年都没脸红了,此刻他那张饱经岁月沧桑的老脸,竟有些面红耳赤,不知是想起了那些曾经的甜蜜过往,还是因为某些事而懊悔,亦或是在为某事做无力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