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子的规模并不大，这也可以预见，大厂子哪里看得上这种小生意。

破旧的厂房，随意堆着的各种垃圾，饭点也看不到多少工人。

找到厂长办公室，门是敞开着的，面积不大，办公室也比较简陋。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双腿架在办公桌上，嘴里叼着香烟，玩着电脑上的扫雷，听到有动静回过头看了一眼陈平江，“找哪位？”

陈平江笑着掏出华子散了过去，而后才说：“我之前电话联系过，咱们厂里回收学生军训后的旧迷彩服，我想合作一下。”

收回翘着的双腿，这男的坐起身来，漫不经心的问道：“伱哪个学校的？”

“东财。”

“仙林校区是吧，你们学校已经有人在干这个了。”男人说完扭过头继续扫雷。

“这一届新生两三千人，他一个人也收不完吧。”

中年人点点头说道：“这倒是真的，不过他也有不少下线。”

陈平江靠近中年人，客气的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烟。中年男人愣了愣，才凑过去点着烟。

“如果你们没签合同的话，我收上来和他收上来有什么区别？”陈平江老神在在的掏根烟给自己点上。

中年人笑了笑，“你要不说看着真不像是个大学生。不过，你总得给我一个说服我的理由吧，不然我凭什么把业务交给你。”

陈平江挑了挑眉，“老板，交个底吧。你只负责回收，至于这货是谁提供的其实不用在意。我和他联手把财大的旧迷彩服都回收了，对你也是好事，总好过交给竞争对手是吧？退一万步说我和对方产生矛盾，也不牵扯到你，良性竞争总好过垄断了市场跟你讨价还价嘛。”陈平江这番话直接站在服装厂的角度，说到了中年人的心坎里。

办公室安静下来，中年男人抽着烟，半天后才沉吟道：“对外，我不承认我和你的合作，就像是你说的我不问过程只看结果，但是回收价格要比对面低五块，哦，一般市场回收价是二十。”

陈平江知道市场回收价二十这个价格没什么问题，“低五块可以，但是你要取消和他的合作。”

中年人摇摇头，“那个学生能量不小的，是你们校学生会的，取消合作做不到。”

陈平江双手一摊，“那就没法子咯，如果低五块还要和人竞争的话，他直接拉高回收价，我直接没的玩，跟他价格我属于白忙活。”

“行吧，你说的也有道理，就按照你最开始说的，你的量要比对方多一倍，否则回收价就比他低五块。”中年男人拍了拍锤子，一锤定音。

陈平江精的很，琢磨下就懂对方为什么突然让步了。

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如果陈平江只收个一两百套，就算一套便宜五块钱也没多大意思。与其这样不如同意陈平江的条件，但是给他定个对赌条件，陈平江为了多挣这五块钱，必然会铆足劲去回收旧军训服，但是财大新生一届就这么多人，中年男人不相信突然冒出来的陈平江回收军训服的量能超过对方一倍。

如果超不过，服装厂小赚一笔，退一万步说陈平江完成了对赌协议，服装厂也没任何损失。

二桃杀三士。

陈平康耸耸肩，有了上船的门票，剩下就是各凭本事了，伸出右手，“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