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人是谁,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更没必要清楚。

因为晏王告诉我,只要记得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就够了。

“殿下,该吃药了。”

小太监长生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稳稳当当地绕过屏风走了进来,打破了房内原有的安静,却没能打断魏驰看向我的视线。

我起身上前微微行礼,“长生公公,我来喂殿下服药吧。”

长生看了眼魏驰,见他一言不发,便权当是默认了。

毕竟到目前为止,我是唯一能入睿王眼的女子。

“那就有劳柒姑娘了。”

长生将药碗递给我后,拿着拂尘退到一旁,视线始终不离那个药碗。

我丝毫没有半点心虚之象,因为现在还不是杀魏驰的时机。

晏王怕招惹嫌疑,是不会让魏驰突然死去的,他是要慢火煮青蛙,人不知鬼不觉地送走魏驰。

只是我有些不懂,魏驰明明就是个病秧子,常年缠绵病榻,一副活不久的样子,晏王为何还要费心安排我来杀魏驰呢?

我一边思忖着,一边端着玉勺,小心翼翼地将汤药送到魏驰嘴边。

魏驰长发半披半束,身着绸制的中衣,背靠床榻的柱子,慵懒倦怠地坐在那里。

他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同时一口接一口喝下我送到他嘴边的汤药。

我早已习惯他的凝视,并未感到拘谨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