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夏视线落在他的手背上,见他握紧拳头,青筋暴起,心里沉了沉,“陈渊,你是不愿意帮我把树移开,还是……你不想让我去报国寺?”

陈渊眸色更深了一层,但只一瞬,就恢复了往常的淡漠。

他站起身,一言不发跳下马车,径直向路中间横七竖八的树木走去。

夜宝儿摇着尾巴跟在他身后,想用牙帮他拖树。

他拍拍它的脑袋,让它站一边去,然后一把将一棵大树抱起,拖至路旁。

如此,又去拖下一棵。

在树木的一起一落间,时安夏只感觉那种熟悉又陌生的窒息感,再一次将她包围。

她竟然从树的起落中,仿佛看到一抹难以言喻的苍凉。

就连魏屿直都看出了两人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氛围,默默去帮着搬树了。

陈渊像是赌气般推了魏屿直一把,让他走开,然后继续搬树。

时云起看了陈渊一眼,又看了时安夏一眼,悄声问,“你俩这是……谁惹了谁?”

时安夏眼睛盯着陈渊的身影,反问时云起,“你觉得呢?”

“那肯定是他惹你。”时云起昧着良心站位。

时安夏不再说话,转身进了马车。

红鹊见姑娘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坐在一旁。

北茴将暖好的药碗捧过来,“姑娘,先把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