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手实在是瘦弱可怜,摸上去都摸得到青筋以及骨头,手都如此,何况是那张脸,她仍旧记得梁平远不愿多看她一眼的样子。

她知道她要死了,可是她不甘心啊,也不情愿啊!

为何是她呢?

就不能是别人吗?

“你们来了......”程娥想要坐起来,却被杨小娘赶紧上前摁住,“你别动了,你别动了。”

兰氏见她这样可怜,犹如残烛将尽一般,也道:“都不是外人,你便坐着了,我们是来看望你,可不敢劳累你。”

程娥笑了笑,那张苍白瘦弱的脸柔弱可怜,像是秋冬之时在树枝上就要随风抛落在地的枯叶。

她道:“劳叔母与弟弟妹妹们担忧了,我倒是想动动,情愿自己是个能劳累。”

怕就怕再也不用劳累。

兰氏坐在她身边与她说话:“你这几日好些了吗?”

“好多了,听小娘说叔母回来了,原是我该去拜见叔母,只是如今我力不从心,只能有劳叔母前来看望我了。”

“谁来看谁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