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北凭着自己的理解回答道。

刘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平静的说道:“黄守仁的本心之学乃当世巨擘,无论是在学术一层还是庙堂之上,都有着极大的影响力,甚至陛下也对此深为称许。”

刘世就这么娓娓说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咱家为了让那臭小子在这念书,单是走人脉这一块,便前前后后花了将近二三十万两,

尽管咱家清楚,那臭小子到这读书,必定会被归类排挤,可只要他在这里镀过金,他的身上便会多上‘本心之学’四个字,这是能够改变他命运的烙印,也是咱家花了这么多银两的目的,

无论他最终打算跻身庙堂,又或有别的谋划也好,都能走得一帆风顺,总而言之,咱家不想他走咱家的老路,年轻时,靠着一腔热血四处碰壁,最终亦难逃被这俗世同化的命运。”

“为此咱家还特意为他谋划了多门亲事,其中有足够份量的世家大族,也有腰缠万贯的商贾之家,他们多少都与本心之学有所关系,只要那臭小子能攀上这份关系,那便再也不用愁往后的路了。”

此一刻,陈向北也能体会到刘世作为老父亲的苦心。

要说这世上做什么人最难?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做父亲的最难!

“刘千户高远!想必刘公子也能领悟到刘千户的苦心,否则也不会孜孜不倦地钻研学问!”

陈向北拍了句马屁,同时也察觉到了这位东厂千户的软肋。

他和所有父亲一样,坚强的外表都有软肋,那便是儿女!

刘世又笑了一声道:“小陈子,难不成你就只看见了这点?”

陈向北面露疑惑,并未作答。

刘世的脸上又浮现出肃穆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