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女身上散发的自然幽香，闻起来令人心旷神怡。

陈圆圆感觉到动静，不敢抬头，只是稍稍转头，看到来人身穿龙袍，赶紧下意识跪在崇祯脚边。

“贱妾，参见陛下。”

崇祯摆着皇帝架势，负手而立。

“平身。”

“谢陛下。”

陈圆圆恭顺回应，仍旧不敢抬头。

回过神后，她心中诧异。

皇帝陛下，刚才在嗅她？还是嗤之以鼻，嫌弃她？

本来一个秦淮妓姬出身的女子，想见皇帝比登天还难。

连续两个晚上召见，对她来说，已是有生以来最大殊荣。

即使现在就回去，也可以在姐妹们面前吹一辈子。

崇祯淡淡道。

“小香、小婵，来帮朕把龙袍脱了。”

什么……皇帝陛下这就要脱了衣服……

陈圆圆心下一紧，呼吸急促起来。

玉香、玉蝉俩小姐妹莲步轻移，过来伺候。

褪下皇帝龙袍后，她们又到玉石浴池那边放水、洒香。

她们动作放松而麻利，稚嫩小脸上还含着一丝羞涩笑意，显然已从昨晚的惊吓中平复。

崇祯躺进温泉中，头靠在温润暖玉边缘，舒畅的呼出一口气。

仿佛一天的劳顿疲乏，随着这一口气从身体中消除。

爽！

泡这样的温泉，会上瘾啊。

陈圆圆松了口气。

原来皇帝是更衣沐浴，瞎紧张了。

小宫女轮番端上糕点蔬果，放在崇祯伸手就可以拿到的矮桌上。

“谢谢你们。”崇祯客气一句。

“小婢知罪，请陛下责罚。”

皇帝说声谢谢，把玉蝉和玉香吓得跪了下来，以为做错了什么。

崇祯一愣，才知口误。

前世接受别人服务时，习惯了说声谢谢，但做皇帝不能轻易说谢谢。

能为天子服务，是莫大的荣幸。

小丫头也被洗脑成这样，万恶的大明。

崇祯已经知道怎么处理此类事件。

他伸手捏了捏她们的小脸蛋，笑道:“朕是真心感谢你们，赏你们珍珠项链一对，你们自行去挑选，先退下吧。”

只要用龙体与她们亲密接触，就能消除她们的惊慌。

果然。

“小婢惶恐，小婢告退。”

两个小丫头脸上拨云见日，重新露出笑容，欢天喜地的走了。

如今崇祯听力非同一般，他听见两小丫头私语时，很羡慕一个女官戴着珍珠项链，所以顺便遂了她们的小小心愿。

珍珠项链这样的贡品，皇宫库房中有好几箱，贵重程度只能算一般。

皇宫里用的木材，都是顶级良木，多是三百年以上树龄的金丝楠木。

不说房顶上的大梁，就是手边这矮桌，放到后世，绝对价值不菲，放在当下，商人也会出个大价钱。

但以前的崇祯，却活生生穷死在价值连城的皇宫中。

要是自己真那么缺钱，整个皇宫都会拆掉卖。

江山快没了，老婆孩子都快保不住了，还在乎什么规矩、祖训，什么臣下的说辞、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