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乡试再起......(2 / 2)

作品:《红楼:开局庶子,嫂嫂请自重!

贾琮从考篮之内拿出麦饼嚼吃,不时就一口烧开凉下的水。

今年的秋天干燥又冷。

监狱般的号舍给人安全感,却又有一种枯坐的无聊烦躁。

尤其这种枯坐还被人看着,目视窗外。

明远楼、瞭望楼、过道都有官兵来回巡视。

当几个差役手执公告牌来回走。

代表头场的三道四书题出来了。

第一题:《不亦说乎,有朋》,截搭题。

第二题:《不以规矩》,小题。

第三题:《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

民免而无耻;道之以政,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

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六十而耳顺,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连章题。

“第一题都出烂了,难写名作。

第二题沈郜恰好给我出过。

第三题又是大章.......”

贾琮磨墨铺卷,和成千上万的秋闱考生一样。

皱眉思索,搜肠刮肚,好在乡试每场的时间都足够。

大不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

谁都能憋出三篇八股文来!

但是乡试为大三元之始,乡试解元。

贾琮也是有问鼎之心的。

和其他人不同的是。

贾琮思维悟性远超同龄人,在官兵进来又关上门的时候。

贾琮已经废掉三张稿纸,揣摩思路大纲。

从《史记》、《汉书》、《后汉书》到《朱熹集注》。

无数密密麻麻的文字略过脑海。

那官兵也不打扰他,转了一圈。

再检查被褥席子又关门出去,守在外边。

少了一个人在内。

贾琮就不觉得别扭了,心境如万籁俱寂的荒野。

提起湖笔蘸墨,下笔如有神:

“不亦说乎,有朋。”

“说以学而深,即可决其朋之有矣。”

“夫说生于时习,及生于学也。

以学及人,而朋之有也,不可必乎?”

“且夫人果能说诸心而研诸虑,则亦何至朋从而思哉?

虽然津津有味,固足征闭户之功。

而落落无徒,奚以集出门之义。

勿云:系我愿兮;

遂不必言:与子偕簪也。”

“......斯其情不觉可厌,而觉可欣矣。

孜孜于学问之途,而优焉游焉。

自有无形之判渔,虽锡于朋贝。

未若此衷情之愉快也。”

“斯其意不觉其甚苦,而觉其甚甘矣。

勤勤于行习之地,而怡然涣然。

常多不尽之低徊,虽飨与朋酒。

未若此意味之深长也。”

“以朋而深言之.....以朋而浅言之......”

条理分明,脉络清晰。

第二题他略加思索。

把以往作的加了改动:

“不以规矩。”

“...大而言之,则天道为规。

地道为矩,虽两仪离规矩而成形。

小而言之,则袂必应规,袷必如矩。

虽一衣不能舍规矩而从事......”

“孰为规矩而不可以哉?”

“不以规矩,何以成方圆哉?”

第三题的连章题比较难作!

这才是真正的选拔淘汰。

种子放进筛子里面,劣等的要被筛下去。

首先破题的综合性思维,就能刷掉大批考生了。

尽管他们考前都训练过。

古代考生也和今人一样,会遗忘、离题。

能一眼看透题目本质的,不仅要苦学苦练。

还要有超高的悟性。

其次;涉及史料、治国。

四书五经就能让人钻研一辈子了。

还要精通春秋战国、秦汉隋唐。

对于很多人真是强人所难。

贾琮开始作第三篇的时候,已经初十了,篇幅较长:

“政学分而天下响乱,于是法家兵家者流。

驱一世之忮,忍严酷之域。

而纲沦、四维蠹、九流浊焉。

于是三代德厚礼让之风,澌减尽矣。”

“政学合而天响治,天子仁圣。

朝有巨儒,淑一身以淑一世。

于是提挈纲维,整齐流俗。

而三代之风,稍稍复还旧观。”

“.....景之年十五入大学,十七而孟厘子属其而往学礼。

三十而问礼于柱史,四十二去齐景。

反乎鲁而召公薨、定公立......”

这一篇连章题偏向严谨大气的风格。

继承贾琮以往的中正平实。

而且提二比、中二比、后二比的格式不大遵从。

之所以如此。

是连章题最忌讳用六比来写,反而有点像策问了。

平常的八股格式,在连章题里面不通用。

真是苦哉考生,省级考试就这样玩弄人。

第二场十一进场,考经文五篇。

第三场十四进场,考策问五道。

贾琮的诗经题倒还中规中矩。

唯独策问里面,对“摊丁入亩”做了深入分析。

从北明的土地高度兼并而灭亡、张居正一条鞭法的中兴。

汪洋恣肆一万多字,大谈取消人头税的利大于弊。

等十六出场。

贾琮等众生员,都觉得好像坐了三年牢一般。

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然后就陷入了焦急的等待,等待桂花飘香那天的龙虎榜。

人生中的第二次乡试考完。

贾琮与同年到笔筒胡同饮宴,张冇才豪气请客。

骑马归来,回过父母!

贾琮在厢房闷头大睡,晴雯守候里间。

过两日晨间请安。

贾赦留饭,他瞧瞧这个小儿子,不苟言笑道。

“琮哥儿房里,是该有个通房的了。”

邢夫人提议道:“老爷,我看小红最合适。

她老子、老子娘都是家生奴才。

人也妥当规矩。”

贾琮竖直耳朵听,见他们下筷子,他才动筷。

封建家长制便是如此。

皇帝统治整个帝国,家长在家里范围之内也是皇帝。

明朝规定的宗族制度,老子为了老子他娘。

杀死儿子祭祀,以求感动上天。

这种惨绝人寰的“孝道”,在大明朝是合法合理的。

并且本地官府还会上旌表,请求朝廷表扬。

这种情况在《北明实录》里边屡见不鲜。

宗族制度的可怕。

剥夺人权还在于限制儿女人身财产。

安排婚事包括丫头。

只要有一点的理由就可以施加惩罚。

古代宗族不能分家的一大理由就是“孝道”。

如果父母在!

儿子分家、改户籍,按照《大楚律法》杖刑。

并且,严重影响名声。

父母在而分家,就是“不孝”。

官场的前途也会毁灭殆尽。

一般来说。

宗族的父母坚决不允许儿子、女儿未婚之前拥有私人财产。

这是古代奴才欺负少主、权大的由来。

像赖大、周瑞之类......

贾宝玉、贾琮等都要喊“叔”或者“爷”。

这也是大楚律法中明文规定的。

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

未婚儿女有没有私人财产,全凭父母意志决定。

贾琮写书、开书坊,对父母有孝敬。

他们不加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