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瞿莞的眼泪滴在他手背时，他的火气，奇迹般地在减退。

老天爷，我这是着魔了吗？她拒绝我的求婚，而我还是在心疼着她！

乾廷好像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以前在不知道战锦庭所做的那些之前，瞿莞每一次伤心到极点了却还是不能对战锦庭提起恨，那是否就是此刻他的感受？

好半晌，乾廷凌厉的眼神终究是软和了下来，眼眶微红，幽幽地一声叹息，略显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瞿莞细嫩的脸颊，为她拭去泪痕，手指尖上传来的触电般的感觉，让他心悸，低声呢喃：“或许，是我太心急了，不该这么唐突地就向你求婚，吓到你了......对不起。”

最后那三个字，乾廷说得格外沉重，爱一个人却要变成对她说“对不起”，这其中的苦涩滋味，原来是这么难受。

乾廷自嘲地笑笑说：“战锦庭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我在这种时候提出求婚，你会觉得我卑鄙吗？我不想看着你独自一个人带两个小孩子生活，就算你们衣食无忧，可孩子呢？就让他们在单亲家庭长大吗？你现在不爱我，那不要紧，我可以给你时间慢慢地试着接受我的爱，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我都可以等，只要你让我成为孩子们真正的父亲！”

“乾廷......”瞿莞一下子转过头，哭着面朝乾廷，与他的目光对视，抽噎着说：“你明知道，就算我答应你的求婚，可我心里还是不能忘记他，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吗？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乾廷微微一震，像是看见希望的曙光一样，苦笑中隐含着泪花：“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愿意，只要你肯答应我的求婚。”

前后心里还搁着半截话没说，他相信只要瞿莞肯给一个机会让他走进她的心，在不久的将来，他就能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战锦庭生死未卜，兴许真的不会再出现，那么，现实中，唯一能与瞿莞白头到老的人就是他乾廷，他才不会傻到非要去强迫她不准怀念战锦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