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飘了过去，细细看了起来，虽然剑灵沉寂，暂时无法回应他，可一股熟悉和亲切感依旧浮现在了他心头。

似乎……

这把剑曾经和他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征战无数，是他最贴己的老伙计！

“老伙计……”

轻声开口，他下意识叫出了这个名字，想要伸手去拿起黑剑，虚幻的手臂却从黑剑之上一穿而过。

神情微怔。

他突然觉得，除了眼前的黑剑之外，他脑海中有很多难以割舍的人，难以割舍的事，难以割舍的感情……可，不论他怎么努力，就是想不起来一丁半点了！

他站在原地。

他陷入了思考。

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思考自己应该如何记起以前的事，思考自己到底应该如何从这里走出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宛如一座石雕。

他一站就是百年时光，虽然并未忆起一切，也并未想到破局之道，可却意外发现，他似乎……已经死了。

这让他有些伤感。

他觉得他应该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没有做，怎么就中道崩殂，突然死了？

悲欢总是相辅相成。

伤感之余，他又发现了一个让他有些欣慰的事实。

他有个特殊的能力。

他能聆听众生之音。

准确来说，他能从小院外那丝丝缕缕的雾气之中，感受到无尽众生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能聆听时代挽歌，能感受大世浮沉，更能感受众生苍茫，浮生愿怨。

更关键的。

每聆听一分众生之力，他的身形便要凝实一分，直至最后，虽然依旧没有任何修为在身，可表面看起来，已经和常人无异了。

目光一转。

他又是看向那把黑剑，随手一抬，便将之提了起来，握在了手中。

这让他很高兴。

因为本能告诉他，他只要像现在这样继续聆听下去，以那无尽的众生之力为依托，补全自身，迟早有一日，能够逆转生死，再度复生，更能……想起忘记的曾经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