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锋的话语不喜不悲，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人类是害虫。

消灭所有的人类，似乎是旧序们的共识。

然而。

杨锋的眼中，旧序们也是另一种害虫，贪婪的吮吸着养分，企图想要登上神的阶梯。

不！！

不应该是这样的。

噬忆母鲶感觉到了一种危机。

祂存在于世界上，赫然已经有十亿年以上的历史。

响尾蛇，无限之蛇，掌管洗礼灵魂的遗忘之地，就像阴曹地府中的孟婆一样，似乎成为了世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现在却变了。

无限之蛇也变异成了这条巨大的鲶鱼泥鳅。

不再神圣。

不再被需要。

不再是世界生命循环的一环，而是一个毒瘤。

曾经的祂是至高无上的神，而现在却已经堕落，命运的齿轮似乎也因此而转动。

【命运】

世界需要你，你就是不可战胜的。

世界唾弃你，就会被遗忘，被丢弃。

噬忆母鲶似乎更加理解世界运转的逻辑，命运齿轮一旦开始转动，总有无数生灵被碾碎成为其中的润滑剂。

昔日的神明，则是更好的养料。

“无限之蛇。”

“畸变的鲶鱼。”

“你该从这个世界上退场了。”

杨锋的黑暗虚影，无法折射出任何光线，但六枚堕落的眼眸，却散发出令人心惊胆寒的光芒。

斩！！

杨锋高高跃起，紧接着手中的黑暗，逐渐凝聚成一个巨大铡刀的形象，就要从噬忆母鲶的头顶落下。

【弑神的代价，你能承受么？】

【世界将会陷入更大的混乱，所有的生物都将被影响】

【人类……你将承受带来的所有因果】

噬忆母鲶，完全与其他的旧序不同。

祂在这一刻，似乎感知到了自己的命运，就只有被斩杀这一条路。

亦或者说。

杨锋展现出阿赖耶识的形态，噬忆母鲶就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命运。

害虫。

祂需要被肃清。

但是……代价呢？

代价又是什么呢？

那神话中的无限之蛇，存在了十亿年以上的时间，积蓄了无穷的力量。

祂与世界保存着如此紧密的联系，杀死无限之蛇所产生的连锁反应，也需要杨锋支付惨痛的代价。

不止杨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