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非鱼噗哧一笑：“原来如此。”

接着就解释道：“他正人君子，怎么可能睡我？是那段时间我刚出院的时候害怕，老是拉着他陪我，一陪就一个晚上。”

刚开始她只是拉着韩驰的手睡。

差不多半年后，她和韩驰默契地‘交往’了，她就会窝在他怀里睡了。

但是他从来不上她的床，搂着她睡也就是在客厅沙发上。

听桑非鱼解释后，姜念并没有放松，反而一脸担忧：“小鱼，你喜欢韩驰吗？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

桑非鱼轻轻蹙眉：“为什么你也会问这种问题？”

在国外的时候，韩驰也问过她好几次。

也？姜念拉过桑非鱼的手：“韩驰也问过是不是？”

“嗯。”桑非鱼没瞒着闺蜜，点了头。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亲你不碰你的原因了。”姜念心情复杂地看着桑非鱼。

韩驰也是男人。

她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小鱼。

只不过……

这两人，像极了当年的她和傅凌琛。

但又不完全像。

因为她当年，并没有像小鱼依赖韩驰一样依赖着傅凌琛。

“我也很想喜欢他的，我甚至想过骗骗他算了！可我骗不了他，而且我也不想骗他。”桑非鱼提起这个就有些烦躁了。

她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想要我，但却一直忍着！”

“因为他不想让你后悔。”姜念忍不住说出原因，“他喜欢你，是想看你幸福，而不是想得到你的身体。”

“我……”

桑非鱼忽然眼眶红了，“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姜小念，你知不知道我不可能有婚姻不可能有孩子！我只有这具身体了！”

除了这个，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韩驰了。

他口口声声要她幸福，可一个破碎的她怎么去幸福啊？

她连当一个贤妻良母的资格……都没有了。

而这是她少女时期，最大的梦想。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已经这样了，可每个人却还在要她幸福幸福幸福？

她拿什么去幸福？

“小鱼……”姜念眼圈也红了，甚至止不住眼泪。

她知道小鱼的想法。

可是……

“那你知不知道，这样对韩驰也很残忍？”姜念紧紧握住桑非鱼的手，“你明知道，他是真心喜欢你的……他想要的，你不能给他，可你又要当他一辈子的小鱼姐姐，你、你绑着他……”

“那你要我怎么样？”

桑非鱼骤然挥开姜念的手，起身跪在了床上，眼泪大滴大滴掉落：“你要我离开韩驰是不是？”

“姜小念，你不能这么残忍！”

“你现在是好了，可你当初呢？你不能要求我去做到你都不能做到的事！”

“当初，你那样折磨谢无妄，我让你放了他，你是怎么回答的？”

“你一边砸东西一边哭，说你们都让我放了谢无妄，那我放过谢无妄了我怎么办？我去死吗？”

“现在，我把这句话回给你——我放了韩驰，那我怎么办？我去死吗？”

桑非鱼崩溃地跪在床上大哭。

姜念也哭出声来，她上前用力地抱住桑非鱼：“对不起，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对不起……”

她知道了，她明白了。

小鱼她，生病了。

跟她过去那五年一样，明知道应该放手，却还是自私地绑着那个唯一的解药。

只是……

她爱着谢无妄。

而小鱼，只是因为，这世上唯有一个韩驰，能给她百分百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