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茫然(1 / 2)

作品:《被系统逼成京城第一美人

林熙毓秀眉微颦,难以置信地看向那小黄门,又确认了一遍,“那人是,是平阳侯?你没有认错?”

“奴才不会认错。”小黄门笑道,“平阳侯几个月前才回到京城,姑娘也不认识也是难免。”

怎么会呢!

林熙毓心下大骇,可传闻中的平阳侯不是嗜杀成性,生性残暴之人嘛,怎生得这般......还出手救了她。

想起韩奕言方才的举止,林熙毓一颗心如擂鼓般跳得厉害。

这传闻真是荒唐,明明是如此风华的男子,却被说成了如阴间修罗般残忍的人物。

林熙毓那纠结烦乱的思绪一瞬间被解了开来,那便是她要嫁的人嘛,若是那般的,似乎也不错......

见她发了许久的愣,采音担忧道:“姑娘,您没事吧?”

“没事,我们走吧,莫要迟了。”

林熙毓轻轻笑了笑,下颌微扬,脊背直挺,褪去了一身怯怯,复归往日那副高傲矜贵的模样。

御花园中已聚集了不少贵女,穿红戴绿,打扮娇俏,比之御花园的花儿更加妖娆,此时正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而这份热闹却随着林熙毓的出现蓦然断绝,气氛顿时诡异地安静下来,复杂各异的目光落在林熙毓身上,似能将她灼伤看穿。

林熙毓却作视而不见,双眼只轻飘飘地在众人间环视一圈,又收回来,眺望着远处的芍药花,面若冰霜。

她这幅傲慢的姿态无疑激起了在场不少贵女的怒火,从前念着林熙毓是首辅家的嫡女,又是京中第一才女,她们才会违心地奉承她两句,可如今林家闹出那么大的事儿,惹恼了太后,哪还有昔日的风光。

也不知她在兀自得意些什么。

“四姑娘来了,倒是好一阵不曾见过四姑娘了。”

用着阴阳怪气的调,袅着步子上前的是阮云,她大抵是这一众贵女里最乐于见到林熙毓的。从前总被林熙毓压一头,如今有瞧她出丑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见林熙毓瞥了她一眼,视她如无物,阮云强压下心中怒气道:“四姑娘可知今日平阳侯也会来?”

来参加赏花宴的贵女多晓得,太后娘娘是想断了林家和平阳侯府那桩婚事,重新为平阳侯赐婚,她林熙毓今日在这宴上就是个笑话。

提及韩奕言,林熙毓神色淡然,仿若浑然不知道那桩事儿一般,“哦?那又如何?”

阮云冲林熙毓微微挑眉,“不如四姑娘猜猜,平阳侯今日会看上哪家贵女?”

无论哪家,若是太后在宴上当众赐了婚,最难堪的无疑都是这位曾不可一世的林家嫡女。

林熙毓上下打量了阮云一眼,不屑地笑了笑,“怎的,阮姑娘对平阳侯也有意思?可我瞧着不管是哪家贵女,应都轮不到阮姑娘你吧。”

“你......”

她□□裸的嘲讽激得阮云当场变了脸色,她虽也因着外头的传闻,对这平阳侯夫人的位置不感兴趣,但也忍受不了林熙毓这般嘲讽。

正欲反驳,却听周遭突然喧闹起来,抬眸望去,便见太子随同一人往这厢走来。

若不是内官通传,多数贵女都是不识得韩奕言的,听说那是平阳侯,不免同林熙毓一般惊诧起来,疑惑怎与传闻中全然不同。

虽说那平阳侯面容清冷,可许是常年习武的缘故,仅是站在那儿便肃肃如松下风,神采英拔,气宇轩昂。

贵女们感叹间,只见那平阳侯倏然将目光投来,在人群中扫视起来,方才还言笑晏晏的众贵女们不由得纷纷垂下头去,面露赧色。

“你说,平阳侯会是在看谁?”

“谁知道呢,指不定是在看我。”

“呀,你还真不害臊,难不成你也想做那平阳侯夫人。”

“......”

林熙毓听着身侧几个贵女窸窸窣窣的对话,不由得在心中道了句不自量力。

并非她自大,不论是美貌还是才华,她在这京城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若不是早早便定了婚事,只怕如今上门提亲的都能踏破了门槛。

她抬手撩了撩耳侧的碎发,唇角轻扬,不必想也知道,平阳侯看的定然是她,方才他可还救过她呢。

那厢,没有寻到想见的人,韩奕言毫无留恋地收回了目光。

顾勉似看出他眉宇间的失望,促狭地一笑,打趣道:“怎么,没见到那闻家姑娘?”

韩奕言淡淡瞥了他一眼,“苏缨不也没有来嘛。”

提起苏缨,顾勉被猛然一噎,“她来做什么,她是我的太子妃,今日这宴是要给你选夫人的,她凑什么热闹。”

“那你方才还在人群中寻她,别说得好像你不希望她来一样。”韩奕言道,“你时不时出宫,不就是为了偷偷看她一眼。”

被看透心思的顾勉一时哑然,他掩唇低咳一声道:“她到底是我未来的太子妃,听闻她身子不好,我稍作关心也是应该的。”

韩奕言凝眸看了顾勉半晌,不再同他玩笑,正色道:“阿勉,你若真这般喜欢她,不如上禀太后,早日让你们成婚。”

顾勉愣了愣,旋即苦笑了一下。

他并非不想,打四年前他被天弘帝遣至皇陵,苏缨冒着风雪千里相送,只为对他说一句“我等你”开始,他便下了决心,若有朝一日还能回到皇陵,定要将苏缨风光迎进东宫。

可真的回来后,他却是犹豫了。如今他这个太子根基不稳,前有朝臣质疑威逼,后有魏王虎视眈眈,他恰似行走如钢丝之上,摇摇欲坠。

他怕自己护不了苏缨,也怕苏缨成为他的命门和软肋,因他而遭遇危险。若不成婚,即使将来他落败,她也能安然无恙吧。

人就是这样,越喜欢的东西,就越会变得患得患失,小心翼翼。

“再等等吧。”顾勉轻叹了一声。

韩奕言不甚明白顾勉对苏缨的这份感情,也没工夫去探究,他现在正想着待会儿该怎么跟他的小丫头解释他的身份,才能让她少生点气。

思忖间,便听身侧一道声音响起。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平阳侯。”

韩奕言身子微僵,循声望去,却唯见闻朗一人站在那里。

顾勉也奇怪,“咦,你怎是一人前来,你那表妹呢?”

听顾勉提起陶渺,闻朗无奈道:“渺儿病了,昨晚发了一夜的烧,这厢还在房中躺着呢。”

病了!前几日不还好好的,怎就突然病了。

韩奕言急切道,“生得何病?可严重?”

闻朗见韩奕言这幅模样,不由得心生疑窦,分明这平阳侯与陶渺两人素不相识,陶渺生病,他那么着急做什么!

女孩子家的事儿,到底难以启齿,闻朗眼神有些躲闪,少顷,才答:“想是不小心吹了风,着凉了。”

仅仅着凉就烧了一夜这么严重,韩奕言显然不信,他起身,对顾勉道:“我还有要事,得先行离开,你帮我同太后娘娘告一声。”

闻朗看着韩奕言行色匆匆而去,不明所以。

“平阳侯这是有什么要事?”他茫然地问道。

顾勉笑得有些勉强,这是听到美人有恙,把烂摊子留给他了呗,他咬牙愤愤。

“呵,天大的要事。”

另一头的贵女们,见平阳侯蓦然站起身往这儿走来,顿时挺直了脊背,作一副端庄的姿态。

林熙毓更是垂眸心跳不止,甚至在想若韩奕言同她搭话,她该如何回答才好。然等了半晌,却只见那双云纹绣靴快速从眼前而过,不带一丝停顿。

待韩奕言走远,人群中不禁传来一阵嘘声。

林熙毓望着那背影,同样秀眉紧蹙,宴会还未开始,平阳侯这是要到哪儿去。

她失落了半晌,却又蓦然想开了。

难不成平阳侯是为了不让太后在赏花宴上宣布退婚的事,才会刻意避让的?

对,定是那般!

林熙毓咬着下唇,心下欢喜,他对她果真是有几分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