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心有愧疚，只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她低着脑袋，轻声道：“有个小姑娘，十岁的时候跟着她小姨去了一个世家大族，去的第一天，她站在那奢华的大厅里，自卑得连抬也不敢抬。”

“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给她解了围，她自此感激这个少年，总是不自觉的关注他，但这个少年身份太尊贵了，长得又好，小姑娘只敢偷偷的在黑暗的角落里偷看他，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满眼是他。”

“她不敢明着喜欢，也知道自己不配，但感情的种子一旦种下，就无法拔除了。”

“即使她只能在泥潭中挣扎，即使知道他根本不会朝黑暗中望一眼，可是，她还是把他放在心底的最深处，在黑暗中仰望他，偷偷的收集关于他的一切消息，像个贼一样以偷取他身上的光为乐趣。”

“直到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被害死，她才幡然醒悟，她断了对他的一切念想，甚至想要报复他，她也得到了报复的机会，可是，她到底下不了狠手。”

“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曾经被压抑多年的感情也被召唤了出来，她恨自己的无能，也恨他家人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却又控制不了对他的感情，就这样每天在漩涡中挣扎。”

“可是，无论怎么挣扎，喜欢就是喜欢，爱了就是爱了，这世界上，最无法骗自己的事就是感情。”

她看向厉风行：“这是我的命，我无法逃离命运加上我身上的桎梏，只能顺着它给的轨道前行，所以，我想，这辈子我可能都会喜欢他，无法再爱上别人了。”

“对不起！”

话说到这个份上，厉风行知道自己这辈子也没有机会了。

他心中酸楚，却用开玩笑的口吻道，“看来，我遇到你的时间不对，要是再往前靠几年，就有机会了。”

“不过，当你哥哥也不错，秦家大小姐，晏家的少夫人是我妹子，说出去挺有面儿的，以后要是破产了，光是提你的名字，就有饭吃。”

他的话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温宁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和何梦里……”

“我和她不可能，以后就别把我强行推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