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文的嘴唇，不受控制的颤抖，煞白煞白的，

像是心口被插了一刀，他的面颊痛苦地抽搐着。

眼中更是浮现出了绝望！

没错，他有在乎的人。

或许，他不会在意妻子。

可是，女儿却是他的命！

渐渐的，程飞文一脸痛苦哀求，“求求你，放过她们！”

“大爷，叫什么？”肖御问。

“我不知道。”程飞文摇头。

“为什么不知道？”肖御诧异。

“因为他始终戴着面具。”

程飞文苦笑，“我根本看不到大爷的脸。”

“他在什么地方训练的你，还训练了谁？”

“山上。”

程飞文非常确定，“一个大大的房间，训练了很多孤儿，每一年都会送去几个孤儿。”

“什么山？”肖御蹙眉。

“不知道，因为我没有走出过那间房子。”

程飞文摇头，“我们每天都在大房子训练，困了就在房子内睡觉，只有拉尿的时候会去卫生间，是坐便，有自来水。”

“自来水？”

肖御眯起眼眸，“房子有多大，你为什么确定是在山内？”

“房子很大，好像一间庞大的厂房，大概能有七八百平方。至于为什么会知道是山里……”

程飞文回想一下，“我们每天早上都能听到鸟叫，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些野兽叫声，还能听到风吹过树林的树叶哗哗声，还有一条小溪流水的声音……”

鸟叫、兽叫、树叶声、小溪流水声……肖御表情凝重，“你在那里被训练了多久？”

“最开始是四年，然后出来做事。”

程飞文回忆，“一年后又回去训练四年，再出来。然后又是四年，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训练的内容都有什么？”肖御追问。

“杀人，利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杀人。”

程飞文闭上眼睛，“用针、刀、筷子、石头、工具……只要能杀人的东西，我们都学。”

“没有枪？”肖御问道。

“没有。”

程飞文睁开眼，摇头，“最多的杀人手段，几乎都是制造出一些类似意外的杀人手段。”

肖御想起燃气爆炸案。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嫌疑人罗正忽略了加湿器。

让铝粉助燃焚烧，说不定会是一起接近完美的杀人。

可惜人有失脚马有失蹄，罗正还是犯了低级错误。

导致被肖御追踪到杀手组织。

“说一下……”

肖御问，“你回到山上那间房子的过程。”

“会被戴上头套，戴上耳塞，坐上一辆车。”

程飞文说道：“会坐很久很久的车，下车……”

“等等……”

肖御打断对方的话，“下车时，地面是软是硬？”

“这……很硬。”

程飞文回忆，“好像是水泥地面，我会被带进一个地方停留，身体失重，如同坐在电梯上。”

“电梯？”

肖御面色一变，“确定吗？”

“我不能确定，因为我看不见，也听不见。”

程飞文摇头，“但我感觉很像是电梯，因为走到那个位置，停留一会儿，地面突然一颤后，又会被带出那个地方，然后，就会被带入那间很大很大的房间，才可以脱掉头套，拿下耳塞。”

审问到这里，肖御走出病房，看着站在走廊上的叶恒，说了一句话。

“那座大山，在城市内！”

大山，在城市内……叶恒懵了。

老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