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砚没有看他,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想多了。”

作为子女,是最没有资格恨父母的。

再说了,恨不恨其实已经无所谓了,至少对沈伯砚来说他已经不在乎了。

已经无法改变的结果,过程是什么样确实已经不重要了。

沈从耀扭过头看了一眼沈伯砚,明明眼前的人是他的亲儿子,两人之间有着无法分割的血缘关系。

可此时此刻,他们却和陌生人无异。

沈从耀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眼里闪过一抹悲痛。

“你母亲的去世,是我心里这么多年都无法抹去的伤,我知道你是在因为这件事所以恨我,但是伯砚,我也有不得已苦衷。“

沈从耀的语气中充满了愧疚和忏悔。

可沈伯砚内心毫无波动,“我能理解,你总有你的不容易。”

“不,你不明白。”沈从耀道,“你不明白从什么都没有,到能在京城站稳脚跟并且有一席之地,有多不容易。”

“你母亲年轻的时候跟着我吃了很多的苦,当初沈家条件不好,你外公外婆并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是你母亲坚持要和我在一起,义无反顾的陪着我,一起创业,天南海北的到处跑。”

沈家能有如今的一切,离不开沈伯砚母亲的支持。

后来,沈家在京城发展的越来越好,有了产业,有了地位,原本以为苦尽甘来,可是老天爷偏偏给和他们开了一个玩笑。

沈母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即使沈从耀给她请了最好的医生,也是治标不治本。

“你总是觉得,是我忙着公司的事情,疏忽了对你母亲的关心和照顾,以至于她最后含恨而死。”

难道不是吗?

沈伯砚无声的扯了一下嘴角,像是在嘲讽。

沈从耀长叹一口气,眼角微红,“最开始发现沈氏的时候,我和你母亲都觉得只要能挣到的钱就行,可是后来才慢慢发现,像在这个城市立足,在众多佼佼者的产业中脱颖而出,光能挣上钱是没用的,特别是后来你母亲怀孕,生下你大哥开始,我在工作上越来越拼,可以用走火入魔来形容也不为过。”

沈伯砚静静的听着沈从耀的话,一言不发。

沈从耀说,他其实知道沈母因为生病,心理而产生了变化。

尤其是在生完沈伯砚以后,症状尤其明显,经常走神,胡思乱想,敏感多疑。